“嘿嘿!”俞展飞有点憨厚的笑着,算是认了。
“其实这两点都没有什么了不起,”凌一天道:“翔儿一直在跟着你娘学功夫,现在看来你娘和罗小星有很深的渊源,极有可能同根同脉,这翔儿跟着她学顺理成章了,武功长进我们都为他高兴。但你可不要小看了你爹教你的武功,看似简单易学,但能把它与道家的内功心法和剑法融为一体,练剑的同时也在积修内功,这是我从来没见过的,你的剑法和内功的长进都与此有关。‘混元剑’看似简单,江湖似乎人人都会那么几招,但这里面的奥秘连我到现在都还没有弄明白,你爹自出道以来,大小数百场征战,里面多是江湖一等一的高手,但他从来都没用过第二种功夫,却从未有过败绩,足见这种功夫的厉害和奥妙,算是罗小星,也未必是你爹的对手。人与人功夫的差异,不在于你学了什么,而在于你学到了什么程度,练武也是讲求内心的感受,只有内心感受和外在形式达到高度的呼应,才能将武功的威力发挥到极致,才能具备那种有我无他的气势。如果练武总是想着他人,你的心智体力已经被占用一大半,其效果也可想而知,弄不好气血攻心还会出大问题,今天你要好好吸取这个教训。”
俞展飞最近的表现凌一天看在眼里,俞承泽不在庄内,怕他出什么问题,也一直想给这小家伙指点指点,今天正好被他撞,他也说得重了点。对俞展飞来说,从小到大凌叔一直在身边,尽管外面把他传成武功高强不可一世的江洋大盗,但在他眼里凌叔一直是个和蔼可亲的老头,像今天这样严肃的讲话他也从来都没有讲过,可见今天他自己闯的祸有点大。
“凌叔,我知道了。”俞展飞本来不像俞展翔那样口齿伶俐,话也少,但很实在,他说知道了,是说他确实明白了你所说的道理,他也不会再犯第二次这样的错误。俞展飞的武功在他这个年纪能有此成,也跟他的这种特质有关。
“还有一点你也大可不必在意,”凌一天道:“我们这些人,包括你爹娘在内,不在乎那些虚名,是因为我们经历太多,那些经历都成了拖累,所以最好是把它们扔掉,但这也不是你想仍能扔得掉的,只能随它去了。对你们年轻人来说,江湖的阅历,朋友的交往,都是人生最重要的部分,阅历丰富了,朋友多了,甚至是敌人多了,别人也会对你形成看法,会去传播你的故事,那是你的名声,但这些名声也由不得你,不是谁想有名能有名,那要看你做什么事,你有多大本事。再说,那也是别人的事,别人要怎么说怎么说,也与你不相干了。”
“我也不是在乎这个,”俞展飞道:“能像诸位叔伯一样快乐我知足,但是我还是要跟展翔一场,嘿嘿。”
俞展飞看起来已经轻松多了,虽说要,但已经完全没有了此前的纠结。
“那当然,”凌一天道:“只要你们兄弟再次相聚,相互切磋肯定是免不了的。翔儿在外面遇到的那些人,除了那个九鹰神捕霍子玄有点门道,其他的都是些二流角色,你现在的功夫也不会输给他们。好了,别想这些了,以后多出去走走好了。”
“你是说您以后会带我出去?”俞展飞一阵兴奋。
“呵呵,你这孩子,会钻空子。”凌一天笑道。
“那这么说定了。”俞展飞笑道。
“好,”凌一天道:“最近你也不要老在家闷着,没事让旋儿陪你到附近走走,散散心。”
凌一天嘴里的旋儿是凌旋,是凌一天唯一的一个养女。凌一天一生游弋江湖,无拘无束,豪迈万千,年轻时也曾放荡不羁,但也从未想过要有一个家过过日子,更谈不有妻子儿女了,只是一个偶然的机会捡到一个被遗弃的女婴,动了恻隐之心,把她寄养在淮河岸边的一个农户家里,自己想起来去看看,顺便送些银两东西。有了这么一位养父,凌旋从小倒也没有吃过什么亏,只是与父亲聚少离多。直到凌一天来到凤凰山庄,俞承泽夫妇知道了这件事,才把凌旋接到了凤凰山庄,至此父女两才算真真团聚,相依为命。现在凌旋也已经长到十八岁,俞展翔还大一岁,已经出脱成一个漂亮的大姑娘。她从小跟俞展飞一起长大,这位壮实、厚道的哥哥早成了她心目的英雄,似乎他爹还要英雄,只是长大之后,在一起的时间反而少了,但大家都看得出这两人心里面的那点小秘密。所以凌一天一说,俞展飞“嘿嘿”直乐。
“知道乐,”凌一天道:“还不快去。”
“那凌叔,我去了,嘿嘿。”俞展飞笑的合不拢嘴,说完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看着俞展飞的背影,凌一天慨叹,孩子们长大了,到了该考虑他们终身大事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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