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有九成把握吧。”骆柏天不想把话说的太满,也算是给对方留了点面子,爹被人害了,查了半天还弄错了人,这传出去的确会成为江湖的笑柄。
“这么说骆老前辈也没有十足的证据?”焦荣道。
“没有!”骆柏天肯定的说:“别说十足的证据,就连一成的证据也没有。”
“那您老怎么就那么肯定?”焦荣道。
“凭我对他的了解。”骆柏天道。
“什么了解?”焦荣道。
“人品!”骆柏天道。
“人品?!”焦禄在一旁插话道:“在现在的江湖里,人品值几个钱,再说了,一个江洋大盗有什么人品可言。”
焦禄一直觉得骆柏天在有意替凌一天开解,当他听到没任何证据,单凭人品就说这事与凌一天无关,他说什么也不能接受,一下子就冲了出来。可这话说的实在有点不过脑子,江湖上恐怕还没有几个人可以和骆柏天这么讲话,他还不知道今天的这句话他将要为此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听到这话骆柏天的脸可就拉了下来:“年轻人讲话可要留点口德,是不是江洋大盗我想你该明白,他的人品也不是你说了算吧,哼!”声音不大,不急不缓,不温不火,但听在耳里,犹如洪钟,憾在心上,字字犹如鼓捶擂在鼓心。
“放肆,”焦荣厉声喝道:“你怎么能对骆老前辈如此讲话,还不下去。”焦荣也觉得焦禄的这话有点过分,但在一定程度上,他自己也是这么想的,只是他知道这个拳圣骆老爷子可是不好这么得罪的,他的武功可以算是当世的几位绝顶高手之一,他在江湖上的威德也是人口皆碑,得罪他,那就等于得罪了大半个江湖。
焦禄冷哼一声,很不服气的出门而去。
“唉……”蔡兴华叹了口气,一脸焦急,这样下去盐帮危矣。
“骆老前辈,我这二弟性子过于急躁,口无遮拦,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往心里去。”焦荣赶紧笑着给骆柏天赔不是。
“好说。”骆柏天抬抬手,还是很平淡得道。
“骆老前辈,晚辈还是有一事不明。”焦荣道。
“焦帮主请讲。”骆柏天道。
“既然骆老前辈断定杀害家父与凌一天无关,不知道您怎么看待这件事?”焦荣问得很策略,你要说不是,你得有个说法,另一方面,骆柏天可能真的有些他们不知道的东西,中原拳圣的名头也不是白给的。
“焦帮主真的想听?”骆柏天道,他看出来,焦荣刚才没有马上就把焦禄拦住,他是有意要他把话说完,说明他自己也有这个意思,这么问,也算是给焦荣提个醒,他这个老头子还没有到头昏眼花的时候。
“这什么话?骆老前辈你快讲。”骆柏天的这句话让焦荣心里咯噔一下,难道真的会有另外一种情况。
“也许有人想借力打力,故意挑起盐帮和凌一天的争斗。”骆柏天说得很明了,其实这才是他今天来的真正目的。
“骆老前辈意思是说,为了挑起盐帮和凌一天的争斗,有人刻意装成凌一天的样子来扬州杀害了老帮主?”焦荣说道,此话太过不可思议。
“有这种可能性。”骆柏天道。
“哪他为什么要做这件事?”焦荣道。
“或许此人与盐帮有过节,或者与盐帮和凌一天都有过节,又或者盐帮和凌一天也有过节而恰巧这人知道。”骆柏天或者了半天,看似没有一件是确实的,但却把焦荣听了个胆战心惊。
“这种想法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焦荣赶紧插话,他不知道在骆柏天的或者里还有多少惊心动魄的事情,看来他的确是不简单,他不想再让他说下去,但有些事,他打死也不会承认的。
“骆老爷子,”一直没说话的蔡兴华道:“此种说法太过于离奇,莫非您已经找到了证据。”
“还没有,”骆柏天道:“根据江湖上最近发生的种种事情,这也是一种推测。”
又是没有证据,只是一种推测,焦荣几乎要像焦禄一样发作出来,但他的城府比焦禄要深得多,但他还是忍住,温和的道:“也就是说,您老到现在也是不知道要挑事的这个人是谁了?”
“确实不知道。”骆柏天说的倒是事情。
“为什么不会是凌一天?”焦荣问道,脸色已经有点不好。
“我说过了,”骆柏天也不想迁就他:“他没有理由杀害焦老帮主。”
“也许真面对面站着的时候他自己会给出理由。”焦荣知道,如果真是凌一天干的,他绝不会否认。
“恐怕真面对面站着的时候谁都回不了头了。”骆柏天冷冷的道,他怕的是即使不是凌一天干的,他也会全部承担下来,因为他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他,他更懒得辩解。
“就算这样也是我和他的事。”焦荣道。
“但真到了那个时候,就未必是你和他的事了。”骆柏天这么说,是他知道,这件事真到了没有余地的时候,牵扯进来的人就多了,首先凤凰山庄的人就不会坐视,这里面的每个人都在江湖牵扯很多,这种场面想想都难以控制。
“骆老前辈,您一定要插手这事吗?”听着骆柏天的口气,焦荣也不再矜持了:“哦,对了,听说您的儿子中原一拳骆成杰和这个凌一天关系不错?”
“焦帮主这是什么意思?”骆柏天沉下脸来问道:“你是怀疑老夫在袒护凌一天?”骆老爷子已经到了不会轻易生气的年龄了,但这么问显然是在怀疑拳圣骆老爷子的人品了,这在江湖上还没有先例,难怪骆老爷子的脸色都变了。
“难道不是?”焦荣也阴沉着脸。
焦荣的这个话就说得有点重了,你儿子和这个凌一天是结拜兄弟,你左挡右挡就想让我们放过凌一天,这一招也太拙劣了吧。
骆柏天心中叹了口气,尽管他不喜欢焦坤仪这个人,但他也是为盐帮打拼了一辈子,看来他所创的家业要毁在这一帮不知好歹的年轻人手上了。
“哼!江湖自有江湖的规矩,岂容我一个老头子想插手就插手的,”骆柏天道:“只是我有一句话不吐不快。”
骆柏天心想,凌一天要是会让别人插手他的事,哪他就不是那个威震江湖的铁腿横江凌一天了。
“什么话?骆老爷子但讲无妨。”焦荣连前辈两个字都省了。
“我是在担心老子被人害了,儿子连凶手都会找错,传出去成为江湖的笑话。”
这次骆柏天一点都没有给焦荣留面子,说完也不管这些人什么感受,带着他的孙子骆小山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