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珂半跪在床边，举着补品，服侍佟佳氏吃完。
“不是关了后殿？”
“奴婢听的真真的，说的确实是收拾出来，现在都已经在选新的乳母和嬷嬷了，”雪珂十分肯定的说道，“主子知道，奴婢家里在内务府还算有点脸面。”
如果真的像雪珂这么说的话，那看起来把五阿哥送走是为了给别人挪地方了。
难不成，让太后养着四阿哥吗？
佟佳氏首先否定了这个观点，四阿哥是嫡子，若是给太后养育那也太贵重了一些，更何况太后汉语不好，日常习惯用蒙语，养着五阿哥也没什么关系。
不对，还有刚出生的六阿哥。
惠妃生育长子，现在又生了小阿哥，皇上坚持让太后抚养六阿哥的话，这么看起来，惠妃的心大了。
凭借对皇帝多年的理解，佟佳氏很快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她要保住自己的孩子，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碧草，你帮本宫做件事。”
——
晚膳后，康熙和婉雪斜倚床边看书。
婉雪最近喜欢看话本子，尤其喜欢看那些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前段时间有个富家千金和国公世子私奔的本子销量极高，赫舍里福晋进宫时她特地把这本的全册给婉雪带来了。
“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常相见。”康熙在她身侧看见这首诗，当即皱了眉头，“你有身孕，这么悲春伤秋尽量少看，冯延巳写给她相公的诗句总是无病呻吟，那种懦夫早就不该存在于这世界上了。”
“呵呵，”婉雪最近非常喜欢这种讽刺的笑容，“看起来万岁爷比那位要专情了？”
跟帝王在说一生一世一双人，本身就是笑话。
“我，”他一时语塞，“我之前不会，但是以后可以努力。”
婉雪根本不放在心上。
她又不是天子第一号大傻瓜，也不是佟佳氏那种青梅竹马的恋爱脑，在这深宫之中，守好自己的心就够了，哪还管得了旁人呢？
“那我相信皇上。”
她盈盈一笑，从绘春的手里拿过来御膳房新送过来的养胎补品，喝了一口满足道，“这个味道我喜欢，比那些苦的要死的安胎药好多了。”
“你喜欢就好，传朕旨意，赏做汤的厨子一个月月奉，即日起协助皇后膳食。”
“是。”
绘春当然愿意皇帝对自家主子上心，端着吃干净的碗盅退了出去。
夜里。
她的小腹涌起一阵刀钻般的疼痛，似乎要将她撕扯开，甚至比生产时还要疼。
“绘春，绣夏，宣太医，本宫肚子好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