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更替史书改写（二十五）

“殿下，其实我第一次见你，是在宫外。那时候你与一些世家子弟在一起饮酒作乐，可我却在人群中一眼看见了你，楚砚南，你与他们不同。”

“殿下当立鸿鹄之志，不与燕雀处堂。”喻清十分认真的看着楚砚南，当他说出这句话时，楚砚南双眼亮了起来。原来先生第一次就注意到了他，原来他也认为自己不应该就这样做一个纨绔皇子。有回答他争与不争，其实答案早就在楚砚南自己的心里。

“先生若不入朝为官，想要做什么”楚砚南放下心里的犹豫后，整个人轻松了不少，靠在树下笑着问道。喻清也学他仰头靠在那海棠树上，少年嘴角衔着一束海棠花枝，不同于往日的端庄清冷，反而潇洒肆意地说道:带着一壶酒闯遍江湖，学李执一样剑上负逍遥。”说着少年闭上了眼，喃喃念道:落尘本为青衣客，独坐琼楼饮江河”满是少年意气的话，让人仅是想想他描述的场景就觉得心旷神怡，令人心驰神往。楚砚南偏头看着身旁的人，他好像有很多面，但是不管哪一面，都让自己如此喜欢心动。少年身在朝堂和皇宫，却没有被任何东西束缚，他依旧是自由的。而他们这些看似高高在上的上人却困于樊笼。喻清从身边的树枝上摘下一朵海棠花，温柔地插进了楚砚南的发间，男人望着少年温柔的神情，整个人已经完全陷了进去，无法自拔。楚砚南一双桃花眼生的潋滟多情，配上海棠花却并不让人觉得突兀俗气，和那双眼交映在一起反而有种说不出的美感。，

“殿下有没有听过一句话，须知少年凌云志，曾许人间第一流。”说完喻清便转身离去，只剩下楚砚南怔怔站在原地。他压着跳动不已的心，少年像是一束燃烧在天边的火焰，在他漆黑的世界里，灼烧月亮点燃了他整个黑夜。他是光明。

第二日喻清就起身打算离开长安，楚君赫带着楚延卿，楚砚南以及许多朝臣在城门相送，林之衍站在人群里温柔地望着他，喻清回以一个淡笑。让喻清有些意外的是，喻清见到了他的爷爷，喻鼎文。本来他已经病了许多时日，在城外的庄子上养病，最近天气转暖了他身体才好了点，这便回到长安。喻清这段时间做的事，他心中十分感慨，今日执意要来相送。老人家年纪大了，两鬓都已斑白，削瘦的脸上布满皱纹，悄悄地诉说着岁月的沧桑，可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他温暖的大手抚摸着喻清的头，喻清略略低头以示敬意。

“爷爷，您身体不好，怎么能让您来送我呢。”喻鼎文抚了抚胡须，满是慈爱地说道:爷爷觉得，你比爷爷更出色。你昨日的那些话，许多人活了一辈子都不会明白，你也不必在意那些人的想法，坚持自己的内心，好好的走下去。喻清乖巧地点头。

“路过北境时，替我看看你父亲和姐姐，告诉他们，我想他们了，盼着他们早日回家。”喻清吸了吸鼻子，忍着泪意垂首行礼:喻锡南是喻鼎文最为欣赏和骄傲的孩子，可他却在北境吹了十几年的风霜雨雪，连在父亲膝下尽孝都做不到，常常为此愧疚。c21

“你去长林城也要保护好自己，无论此次治疫成不成功，爷爷和喻家都以你为傲。”喻清忍着泪意点头，满是郑重地说道:“爷爷，我会尽全力的。”楚君赫也走上前去，将手中的剑送给了喻清:“这是朕当年登基时斩杀逆贼所用的宝剑，希望它能护卫你一路平安。”宝剑赠英雄，他既决定不顾生死地去治疫，无论成不成功，在所有人心中，他已经是英雄。喻清没有推辞伸手接过。垂首说道:楚君赫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另外，让你父亲和姐姐来参加此次的朝贺吧，大楚能有今日，你父亲姐姐功不可没。”喻清有些惊讶地抬起了头，没有想到楚君赫会主动让他父亲和姐姐回来。喻锡南被先帝猜忌多年，为了保全长安的喻家人，他才离开了长安，十多年都没有回来过。北境的英雄，亦是喻家的英雄。楚君赫从前在先帝的影响下也猜忌喻锡南，没有哪个皇帝不忌惮手握重兵的将军，可是直到今日，他愿意放下那些枷锁。能教出喻清这样的孩子，又多年守卫北境没有回过长安，他该对这样的臣子多一些信任。喻鼎文也有些激动，眼中带了些许泪意:“臣替犬子多谢陛下。”说完便要跪下。楚君赫赶紧制止了喻鼎文的动作，将他扶起:“喻阁老，朕没有早点让战北王回来，是朕的不是，今后这长安城，他想回便回吧毕竟是他的家。”喻清对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楚君赫这个人，被打动了之后还真的让

人出乎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