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的清晨,阎永成和李落结伴下了山。
冬日太阳出来的晚,天只蒙蒙亮,反射出一种青色和灰色混合般的色彩,大概是下过雨的天青色往下调好几个亮度的感觉。
阎永成还没好利索,行李全在李落身上。
李落背了个大的双肩包,左手提着个袋子,右手扶着阎永成。
像是光线都格外青睐李落。两个人一起下山,光线却像是全打在了李落身上。
李落的眼睛很亮,像是水潭中的锦鲤露出水面时的反光,她时不时露出笑容,整个人像冬日里的太阳一样,明媚动人,身上的行李一点都不影响她的行动,光是看着都能感觉其中的活力。
另一边的阎永成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裸露在外的大部分皮肤都缠上了绷带,只露出鼻子和一只眼睛,伤口渗出的组织液染黄了绷带,整个人显得有点邋遢。即使是李落已经借了他大半的力了,他还是走的一瘸一拐的,时不时的还“哎”一声。
对比之下,显得阎永成格外的废物。
而且这些行李里面九成以上都是阎永成的东西,这九成里面还有九成是阎永成声称的生活必需品。
包括并不仅限于,一大包干药材,叶子,根茎,种子都有,黄色,褐色,灰色,绿色,交杂在一起,也不知道都是些什么,就这么混合也不怕药性流失。
半块横截面纹路很细密的木头桩子,碗口粗细,被锯子像是切蛋糕一样切去八分之一左右。
一只黑色的皮制手套,说是手套,不如说是臂甲,一直延伸到胳膊的位置,在小臂中段有一段方形的凸起。
一个破旧的绿皮不锈钢水壶,老款式的水壶了,突出实用性,壶体上有多处凹陷,外面还有层绿色网布套着。
一只葫芦形状的漆器,这应该是这些东西里面最昂贵的一件,罕见的犀皮自然胎漆器,通体素地紫漆,黑色,朱红色的云纹缠绕其中,像是一颗颗泉眼,自然的发散,流动。底部楷书落款,“源福亲制”。
一对黑色的短棍,看不清楚材质,外面套着一层黑色的袋子,分量不轻。
一本印刷本的线装书,封面被撕了一半,只留下两个字“正经”,外面有些破旧,里面的书页却很新,要么是看书的人很爱护,要么就是基本上没人看,属于真正的“压箱底”的东西了。
其他的还有些零散的小物件,也就是落落小姑娘大度,而且过来比赛没带什么多余的衣服。要不然李落右手可能也得拎个大包才能放下了。
最后的这本线装书,还有点象征意义,这是阎永成通过宗门大比的象征,从师父那里接过这本书的那一刻,他就有了可以自己选择封禁自己感官的权力。
也就是说,从此往后,他要是想见谁,那就大大方方的过去见。
当天夜里,山上某个老头急得胡子都快揪断了,他在昨天晚上丢了一只漆器。
“还给我,”
“什么东西?”
“我只说一遍,还给我。”
“这就两遍了,你不会数数。”
严老头直接拔开了刀。
“有话好好说,这么大年龄了,生气伤肝,”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