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取笑了,年迈之人,谈何硬朗?而且太上皇身边没有多余人手,臣只能是勉为其难了。”
“于公公外出走动,也没什么大事吧?太上皇已经退位了,朕再不孝,也不敢让太上皇因忧心国家大事而伤害身体了。”
“没什么大事,都是简单问候而已,国家大事小事,太上皇都放心地交给皇上处理。”
“那这样吧,朕从身边抽调出几个人去服侍太上皇以尽朕孝心,以后出宫办这些简单问候之事,也全部交给他们,于公公岁数大了,该享福了,再这样跑来跑去朕会被人说不孝的。”
于公公慌忙道:“皇上,臣不是这个意思,臣……”
杨晋道:“不管于公公是什么意思,朕不能做不孝之人,朕回头就派人去,以后若要外出,无论如何都得让他们去,他们胆敢不去于公公就告诉朕,朕一旦证实他们不愿去,就要了他们的脑袋。”
于公公慌了手脚。
如此一来,太上皇就没办法主动跟外界取得联系了,这是相当于在软禁。
“皇上,这个真不需要了,臣还能走得动。”
“不,这个必须要,就这么定了。对了,还有一样,以后出入安闲宫的官员,都要作好登记,像这种念旧不忘本的好臣子,朕要好好的予以表彰,不可漏记一个,去的时候带了什么礼物,朕也要登记得一清二楚,看看他们心意够不够。”
于公公脸色刷白,这样一来,敢去安闲宫的官员怕是没有几个了。
这皇上,怎么就这么多毒招呢?
“皇上,别这样做,臣恐怕大家会误以为皇上是奸险阴毒之辈,是在准备打击报复前往安闲宫的。”
“朕是死过一回的人,死都不怕,还怕别人误会吗?反正朕这一片孝心,唯天可鉴,天知地知太上皇知,朕自己知,这样就可以了,这事就这么定了。于公公还有别的事吗?”
于公公急得一身是汗,说道:“皇上,臣为的是林大人的事而来,皇上,林大人乃是肱股之臣,忠义之人,太上皇想请你看在他的面子上,不管有何错,都宽恕他这一回。皇上既然是至孝之人,太上皇的这点小小要求,不会拒绝吧。”
杨晋道:“于公公,如果林征所做的事就是死罪,他竟敢拒收商户义捐,只因为商户要求所捐全部投放前线,他便拒收,意欲何为,还不清楚吗?”
于公公道:“这个……”吩咐林征不可发放一文钱到前线,是太上皇的口谕,由他亲口传达的,意欲何为,别的人不清楚,于公公不可能不清楚。
拒收并不是蠢,因为拒收的原因事后能补充出来很多,而一旦收下,这么大笔的收入皇上不可能不知道,也不可能不过问,那就找不到不发往前线的理由。
林征显然是没有办法,才做出的拒收决定的。
杨晋道:“于公公,大敌当前,国家危如朝露,朕急需用钱之时,林征胆敢如此胆大妄为,分明是跟朕作对,跟朝廷作对,此事发生在战时,依战时之法,就算是助敌卖国,不管他以前有什么功劳,做出过多少贡献,都救不了他这一命。”
于公公道:“皇上,若是于你有恩之人,你还会这么绝情吗?”
“当然。有法必依,违法必究。于公公,回去告诉太上皇,感谢他为国事操心,但是,现在一切有朕在顶着,让他安心闲居,不需要替朕担忧,朕会比他想象中做得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