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地冷漠相对:“丰源镇是你的地盘,你都没有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
虽然人不在丰源镇,可田地对于丰源镇的情况了如指掌。一个外地来的二十几岁的小伙子都斗不过,田地觉得左孟仁这五十年算是白活了,应该找块豆腐直接撞死,居然还腆着脸来找他,真是可气又可笑。
“丰源镇原先是我的地盘不假,可是石更这小子不是个省油的灯,手段太多,一转眼珠子就是一个主意,粘上毛比猴都精,我实在是拿他没办法。但田县长你不一样,谁不知道论脑子你是头一份儿啊,石更跟你比,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左孟仁吹捧道。
“你给我戴高帽也没用,人家石更在丰源镇干的风生水起,都是露脸的事,一次次的上市报和省报,我能拿他怎么样?我看你还是不要再打石更的主意了,还是等着退休回家享清福吧。”田地已经彻底不对左孟仁抱任何的希望了,自然也就不会再帮他。
“别呀,我还不想退休呢,左县长你得管我呀,你不管我谁管我呀。”左孟仁从包里掏出一扎高的,用报纸包的包裹放在了田地的办公桌上:“能接替石更最好,要不是不能,让我到县里一个与哦油水的部门干个一把手也行。”
看到办公桌上的东西的厚度,田地两眼烁烁发光。和左孟仁打交道了这么多年,田地还是第一次见左孟仁出手这么大方,想来左孟仁这是孤注一掷,要拼最后一把了。
此刻田地很犹豫。从内心来说他是真不想帮左孟仁了,也没有能力去帮。可是钱的面子他又不想不给,毕竟诱/惑力在那儿摆着呢。
经过短暂而又激烈的思想斗争后,左孟仁的眼睛艰难的从钱上挪开,说道:“你先收起来吧,我需要时间好好想一下。”
左孟仁一直在屏住呼吸,如等待宣判生死一样等待田地的回应。见田地没有完全拒绝他,留了空间和余地,左孟仁很激动,也很兴奋。
左孟仁坚信,只要田地想帮他,他就一定还有翻身的机会。
左孟仁前脚离开了田地的办公室,白水军随后就进了牛凤元的办公室。
自从牛凤元给白水军打电话询问石更在丰源镇的情况以后,白水军就隔三差五的往春阳跑,即便是一件打个电话就能说明白的事情,白水军也要面见牛凤元。这源于以前白水军很难够得着牛凤元,如今机会难得,他当然不会错过。
在白水军的眼里,丰源镇做的所有事,都是东平县的头等大事,所以每次来见牛凤元,他都会着重介绍丰源镇的情况,这一次也不例外。
聊完丰源镇以后,白水军又聊起了石更。
“牛书记,我有个想法,但是还没有拿准主意,我想听听您的意见。”白水军说道。
“什么事啊?”牛凤元问道。
“我想提石更当副县长,分管农业,同时兼丰源镇党委书记。改良盐碱地的事情,虽然还在试验阶段,但目前来看,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一旦试验成功,就应该进行全县改良,这件事让石更负责无疑最合适,这也是我想让他分管农业的主要原因。”
“你再细致说一说。”
“要是从年龄和资历来讲,石更不应该提拔为副县长,因为过去没有先例。可要是从能力上讲,一点问题都没有。像他这种能力的,以及对待工作的态度,别说东平县,就是整个春阳市,整个吉宁省,又能找出几个来呢?既然石更有能力,那就应该让他承担更大的责任,放在更加重要的工作岗位上,去发挥更大的作用,为老百姓做更大的贡献。年龄大资历深,也不代表能力就一定强嘛,对不对?所以我认为应该不拘一格降人才。但我又怕引起非议,所以就想征求一下您的意见。”
其实白水军不怕什么非议,他觉得石更出了那么大的名,办了那么多的事,就算是作为奖励,也该将其提拔为副县长了。但他之所以没有行动,主要是担心县里有不同的声音,甚至有人带头反对。
别看东平县穷,可是东平县的政治环境却很复杂,白水军从来都不是一个强势的一把手,加上又没有高超的政治手腕,所以他在东平县这几年,始终没能做到大权独揽,为所欲为。所以想到实现提拔石更的愿望,只能借助上面的力量。
当然,白水军提拔石更的目的也是为了讨好牛凤元。虽然至今他也没搞明白石更和牛凤元是什么关系,但知道他向着石更说话就准没错。
“你说的句句在理,我没有任何意见,我赞成对石更的提拔。”牛凤元说道。
其实牛凤元早就想提拔石更了,如今白水军主动提了出来,他自然没有理由反对。
“你当了多少年县委书记了?”牛凤元问道。
白水军不假思索,张口就答:“七年。在天台县干了三年,在东平县这是四个年头。”
牛凤元点点头:“时间不短了,是该换换地方了。”
白水军一听立马站了起来,表态道:“我无条件接受组织的安排,无论组织上将我安排到什么工作岗位,我都会尽心尽力,绝不辜负组织上的重托和期望。”
牛凤元伸手示意白水军坐下,然后说道:“工作调动的事情先不要声张,到时市委会正式找你谈话的。另外只要在东平县工作一天,就要尽职尽责,不要因为马上就要走了,心就不在东平县了,这是很不好的。”
白水军点点头:“牛书记您放下吧,我保证站好最后一班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