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三月脸色铁青,好在入了宜宁宫内,不用遵循主仆之礼,她气呼呼地自顾自在坐了下来,给安陵容倒上了一杯茶,给自己满上一杯茶,一口气喝了下去,随即,茶杯被她重重地搁在桌面上,发出沉重的闷响声。
安陵容的脸色变了,双手不由得紧了又紧道:“说话!”
秦三月长出一口气,三分恼怒道:“昨日晚上小主还说过,皇后定会去御药司领药,制药,奴婢也想着皇后下手定是需要时间准备的,可是消息才传开不到二十四个小时,皇后就命剪秋下手了。”
安陵容吃惊道:“难不成,皇后的宫里早就备好了坠胎药?等等,或许皇上命人送去的不一定是坠胎药,也可能是滋补的药,如果是皇后想要福贵人腹中的孩子呢?”
秦三月愣了一会儿,很明显,她没有想到这一层,见到剪秋姑姑手中的那碗汤药,她习惯性地与坠胎联想在了一起。
秦三月轻声唉了一口气,娓娓道来:
原来,安陵容去御药司上值的这半天里,剪秋一早就带着绘春提着个膳食盒去了碎玉轩,秦三月一路跟踪,直到碎玉轩的宫门前,剪秋叫了九次,福贵人才叫宫女三伏开门,还是绘春穷凶极恶地拍门怒骂:“皇后娘娘特意关心福贵人的身子,带来了乌鸡参汤,福贵人你再不开门,你就拂了皇后娘娘的一片心意,真是不知好歹,对皇后娘娘如此大不敬,奴婢们在宫门外叫了这般久的门,也硬是不开门,这叫奴婢回去要如何交差?快开门,再不开门,江公公可就要拆门了。”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碎玉轩的大门打开了,宫女三伏提心吊胆的去提那膳食盒,却是被绘春一把推倒在地,怒骂她半天才开门,还朝她身上蹬了几脚,出够了气,才进去看望福贵人,三伏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惊恐地往里冲,不料江福海一把将她拦在了外面院子里。
这个时候,奴婢就知道情况不妙了,连忙跟了进去,扶住三伏,江福海才没有伤害她。奴婢想冲进去里面,差点和江福海动起了手,才片刻的功夫。
就见到剪秋姑姑将膳食盒打开,里面果真是香喷喷的鸡腿,鸡翅,闻着香,可却无人敢上去验毒,剪秋姑姑将汤放在桌上,福贵人捧着大肚子起了床,奇怪的是,她竟然在平地之上摔了一跤,又没有绊到什么东西,她肚子大得出奇,摔下去的时候也摔得并不重,可是她倒在了地上,一边大声地哭,一边捂着肚子,唉~~~血就从她两条裤腿下面流了出来,奴婢心里真是难过啊,那孩子定是保不住了。
安陵容面不改色,询问道:“那剪秋呢?绘春呢?如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