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梗着脖子,烦恼异常地紧盯了一眼江福海,江福海低垂着脑袋出了景仁宫,自主禁足去了。
福贵人不用来觐见皇后了,她本就是一个没有多大存在感的人,听说皇后派了江福海去碎玉轩探情况,江福海在碎玉轩宫门外两、三丈开外,站着望了阵空气,就拍拍身上的尘土,回去复了命。
安陵容寻思着,皇后不再紧张着福贵人宫里的情况,可福贵人也只是暂时脱离了危险。
皇后的眼神都变得比以往要阴鸷了,尤其在襄嫔与莞嫔的唆使下,让皇上将拾三送去了准噶尔汗国和亲,她自那一天开始,脸上不见一丝笑容,像一个道具一般,目光清冷,寒气逼人。
她唯有见着夏如春的时候,眼神才会有一丝的暖意,夏如春一入宫便是她想扶持的人,虽然夏如春没有什么大志向,也成不了大气候,可是夏如春知冷知热,体贴皇后,善于揣摩皇后的小心思,颇得皇后喜欢,再加上皇后曾经亲手用淬毒的玉配害掉了夏如春的第一个孩子,对夏如春心怀歉意,如是对夏如春还是有三分暖意的。
据夏如春探来的消息,皇后在失去拾三公主之后,复又变得狠毒,上一次当着众嫔的面将颂芝沉井便是最有力的证明。夏如春听皇后亲口同剪秋说,以后,凡是宫中谁有了孩子,她都会吩咐剪秋前去送坠胎汤药,皇后都没有自己的亲生孩子,以前的事情就过往不咎,以后谁也不能有自己的孩子,尤其是秀女入宫的新人。
安陵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能不能保下福贵人腹中的这个胎儿,她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还有一重的原因是,皇上的宠爱不在福贵人身上,而自己凭什么要为了一个皇后亲自举荐进来的贵人,而增添与皇后之间的恩怨?她本就是皇后一手带入宫的人,万一她出事了,过河拆桥,反噬一口,也不是不可能的。
安陵容左右寻思着,秦三月像是看出她的心思,在一旁低声劝道:“小主,若是小主觉得麻烦,不赶这趟浑水也好,她毕竟是皇后一手举荐过来的人,奴婢想的倒是比小主要简单多了,什么为皇家开枝散叶,皇上的孩子多的是,少了她一个又不会改变什么!奴婢只想小主少麻烦事,平平安安地过日子,只想我们宜宁宫里多几份宁静。”
安陵容白了她一眼道:“这个时候,你说这些,说给谁听?你觉得福贵人是麻烦事之时,当初她初来宜宁宫的时候,你为何不阻止她?你也知她是皇后举荐过来的人?当初阻止她入宫,那才是真正的省麻烦。”
秦三月呆怔了一下道:“奴婢,这不是不是怕小主动怒嘛!奴婢看福贵人那模样,猜测她多半是有事来求小主的,可是奴婢也猜不准是什么事情?”
安陵容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下定了心思道:“以后,凡是宫中嫔妃腹中的胎儿,我们都要想尽办法保下来,只要被保的这个人知冷暖,懂进退的,她们必定会感恩,不为后宫嫔妃,就算为皇上,还是博一博吧!皇后要害的人,或许以后,都能成为我们的盟友!”
安陵容寻思着,自己要想保下福贵人腹中的胎儿,自己给她出麻风疹的假药还不够,得赶在皇后派出太医之前,和莞嫔、惠嫔商量这件事,叫太医院的温实初来负责探福贵人的病情,才能将实情遮掩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