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眼皮重得抬不起来,耳边传来细微而又熟悉的脚步声,半梦半醒的她顿时清醒过来,她询问道:“秦三月,有什么新的消息吗?”
秦三月快步走到床前,点了点头,神色凝重地从怀中掏出一个纸卷,低声道:“小主,最近官府开始在各地抓人了,这是刚刚收到的名单,您看看,上面有您曾经提过的人员。”
安陵容接过名单,目光在名单上逐一扫过,突然停留在某处,那人名为“张曦秋”,纳闷道:“这个张曦秋被抓,还有他的同党二十三人,他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同党?”
秦三月低声解释道:“小主,听说这个张曦秋是个落魄才子,同时也是个疯子,最近在一家客栈里喝醉了酒,闹事不说,还四仰八叉地躺在众目睽睽之下,大作讽刺诗,将大清、皇上、朝官都骂了进去,结果被人告发,于是官府就下令抓了他,官府为了警醒示众,还特意写了大字报,贴在各地的城墙之上。”
安陵容听后沉默了片刻,她心中明白,这个张曦秋虽然是个疯子,但他的才华也是不可否认的。他多次科考不成功,是因为他的人过于刚直,朝廷分帮立派,他保持中立,不偏不倚,凡是想明拉他一把,或者是暗中扶持他的,给他或家人送礼的,都被他拒之门外,实在是有些可惜了。
秦三月自然不会明白这个中的缘由,安陵容感叹道:“想必这个张曦秋是个才华横溢之人,只是没有遇到好的机遇罢了,有才之人往往也是最容易招惹麻烦的。”
微不见微的一件小事,在秦晓峰的推波助澜之下,渐渐有了星火燎原之势。
张曦秋不过是他命人找来的一个生不逢时的才子嫉恨朝廷,恨国家与民生,空有抱负的抱怨罢了。
在言官尚可言论自由的本朝,因为有些人出口成章,便成为了阶下囚,一时沦为了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可是百姓不知,本朝的言官仅可以就事论事,不能诋毁、诬陷,也并非毫无限制,一旦言论触及朝廷的敏感话题,也会引来麻烦,之前也出现过类似的事情,言官触怒了皇上,皇上虽不能罢免他们,却可以将他们调离原有的岗位,想尽法子折磨他们。
张曦秋之事,本是一件可以忽略的小事,却在秦晓峰的操作下,让这件小事逐渐发酵,影响越来越大。
张曦秋,一个空有抱负的热血青年,由于几句对民生、朝廷与本朝不满的话,被推向了风口浪尖。
而他也由一个默默无闻的的有才青年变成了万人瞩目的焦点,官府在四处贴通告,将他的人像画了贴在墙头,让全城乃至全国百姓,引以为戒。
很快,人们开始关心与同情张曦秋,有人开始站出来为他抱不平。
这一切都在安陵容的掌握之中,她要的不仅仅是,让张曦秋成为焦点,更想要通过这一件事,引发民众对朝廷的不满与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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