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轻轻搁下手中的毛笔,眼神富有几分耐人寻味,一动不动地瞧着安陵容,安陵容只觉得头皮发麻,一股寒意从脚底升了上来,她硬着头皮道:“皇上,不知还有何吩咐?嫔妾洗耳恭听。”
皇上一抹轻微的淡笑浮上脸,带着淡淡的寡欲道:“骊嫔,近段时日辛苦了,骊嫔昨天晚上没有睡好,朕瞧见你这脸色微黄,两眼旁边还有淡淡的黑眼圈,想必是朕吩咐给你办的事情繁琐,这样吧,朕想让你消除消除压力,便交待你一个减压的好法子。”
安陵容摸了摸自己的脸,今晨早起,她在宜宁宫内对照着镜子梳妆时,记得脸上肤白肌红,没有半点发黄的痕迹,哪来的黑眼圈呢?可是皇上说你有黑眼圈,你就是有黑眼圈的了。
安陵容垂顺着眉眼道:“皇上所言为实,嫔妾昨晚的确很晚才就寝,到凌晨时分还在床上辗转反侧,一直在想着妄天珠之事,浓厚的姻脂粉也遮盖不了黑眼圈,让皇上见笑了,嫔妾今天晚上一定早些就寝。”
皇上站起身来,露出赞许似的目光,白晳修长的十指轻轻地扣住安陵容的双肩,轻轻地往自己的怀里一带,俯下身子贴在她耳垂边道:“那就好好放松放松一下,朕命令你,三日之内,亲手上阵,去棠梨宫里将朕赏给莞嫔的所有海棠树给砍了,动作,势必要温柔,别让朕和莞嫔费尽心机种下、用心呵护的海棠树粉身碎骨,一定要保证树砍下来的时候,是完完整整的。”
安陵容目光凝结成了寒冰,身子禁不住微微的颤抖,圈住她腰身的双手渐渐地收紧,耳边传来温热的声音:“去吧,有朕给你撑腰,骊嫔还是莫要害怕!甄远道竟敢背后说朕的不是,量其朕还是下轻了手,就当是对甄远道的小小惩罚吧!”
安陵容微微抗拒着:“皇上,嫔妾手无缚鸡之力,棠梨宫里的海棠树,高大的要几个人圈着手才能环抱过来,嫔妾只怕是会误了皇上的”
皇上用嘴堵住了她的唇,微微一阵缠绵过后,皇上道:“去吧!不许违抗朕的旨意!”
安陵容恭着身子退出养心殿,微风阵阵袭来,她迷乱的心思瞬间被拨正,心中不由得一阵恼怒:
这该死的王玄凌!皇上王玄凌看似褒奖的一招却是惩罚了甄远道,也惩罚了安陵容,想必皇上对于鄂敏受伤的那只耳朵之事,已经心知肚明了!
棠梨宫里,安陵容牵着甄嬛的手为难地道:“莞姐姐,今天实在出了一件荒诞之事,皇上要我砍了棠梨宫里所有的海棠树,以示对姐姐父亲的惩罚。”
甄嬛脸上一片黯然,随即潸然泪下,泣不成声道:“安妹妹,那你知道吗?皇上亲自将这些海棠树移植到棠梨宫来的时候,他拉着我的手在那颗大的海棠树下许下过诺言,发过誓的。”
安陵容沉默着叹气道:“曾许下过什么诺言?一早就提醒过姐姐,不能负了皇恩皇宠,可也别付出真心对待皇上,姐姐难道将这些都忘记了吗?皇上的诺言,又岂能当真?”
甄嬛轻轻拭干泪,眼角泪痕犹在,她深吸一口气缓缓道:“皇上,他曾亲口同我说过,他对我的爱,今生今世,就以海棠树为证,海棠树在,他对我的爱便在,若是哪一天海棠树不在了,那我在皇上心中,也就如一楼轻烟,不复存在了。”
甄嬛努力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可是眼底的伤痛一层又一层地浮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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