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一恍一个月已过,皇上如约而至,安陵容却是喜忧参半,喜的是终于能随皇上回宫了,忧是的是周六福尚刚满月,要与他分开,委实难过。
下山的路有些陡峭,马车走得极慢,安陵容被摇晃得头晕脑涨,皇上却是若有所思的模样,像还在回味刚才的情景。
皇上扭头笑道:“骊嫔,你刚才发觉了吗?弘历他满月礼上,在众多的物件中,第一拿住的是书,第二是笔,第三是弓弩。”
皇上说着却是忍不住哈哈大笑道:“朕的儿子,日后长大了,定当文武双全,必成大器。”
马车刚好转弯,安陵容来不及回答,由于惯性倒在皇上的肩膀上,皇上伸出手揽住她的肩膀,给她支撑着。
安陵容的身子一缩道:“皇上,嫔妾不小心压到了皇上。”
皇上微皱起浓眉,不悦道:“朕是你的丈夫,是你的依靠,你对朕不必这么拘礼和生疏。”
安陵容听到此话,心中一暖,便主动将头靠了过去,任由皇上轻揽着她的腰身。
安陵容缓缓道:“现在说周六福必成大器,还为时过早,嫔妾只想他平平安安长大,好好活着。”
皇上道:“上天安排他做了朕的儿子,就注定是戎马一生,为了活着不惜与对手兵刃相见,虽说你是妇人之仁,妇人之见,可活着可也非活着这般简单,朕会护他周全,毕竟他不是朕的首个孩子,朕首为人父,尚在秘密不为人知的情况下,实属一件开心之事。”
安陵容被马车摇得晕晕欲睡,她声如蚊虫道:“皇上,你。。。。。开心就好。”
这低声呢喃的气息刺激得皇上血脉偾张,安陵容感觉到了皇上的不对劲,她连忙坐直身子,从皇上怀里挣脱出来,皇上却是反手将她横抱在怀里。
皇上道:“骊嫔自从产后变得愈发成熟有韵味,朕多有久没有和骊嫔同寝了,朕想起了你不在宫中的日子。”
安陵容莞尔一笑道:“宫中还有莞姐姐,眉姐姐侍候着皇上,皇上不会寂寞的。”
皇上用手拧了一下她的俏鼻道:“最得朕心的,的确是莞嫔,只因她最了解朕,这无关于个人的年纪、外貌与才华,就好比天上圆月,有人懂它的风花雪月,还有人懂它的阴晴圆缺,懂一个人比爱一个人更重要,只有她懂朕,才会理解朕的万里山河。至于惠嫔,知书达礼,端庄贵气,朕也喜欢,朕更喜欢的是她能与朕讨论政事,能弹得一手好琴,这宫里无第二人可以与她相提并论了吧?这些都是朕喜欢她们有别于他人的地方。”
安陵容一怔,皇上在同她掏心窝子说话,他会在莞姐姐和眉姐姐面前,也这般提及自己的优、缺点吗?
他不会!安陵容笃定皇上不会提及。
安陵容静静地想:皇上与自己算夫妻吗?不太像,像朋友吗?也不像。
他和自己的关系,像是凌驾于朋友之上,而又恋人未满。
那在皇上心里,在这个后宫之中,还会有谁同她一样处于这般特别的位置,似亲似友?没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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