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守玉冷冷道:“不准乱跑。”
叶晨和那小人一起不满的喊道:“守玉!”
守玉继续看书,不再说话。
夜里,围猎的人回去了,山里又恢复清净。叶晨见苏守玉在书桌边睡着了,便唤道一回来,带着她飞出去了。夜风吹着,脚下雾蒙蒙的,树枝如怪物般伸着枝丫。
叶晨感到前所未有的自由。她想到苏守玉衣发飘飘御剑飞行的样子,顿时觉得他一张冷冰冰的脸,也柔和起来。
叶家的封地有禁制,飞不了太远太高,但是也很好找好东西。很快就绕着道观飞了一圈,然后在半山的庵中,叶晨发现了半清藏着的几坛红颜酒。
叶晨不由想要欢呼起来,有点舍不得道一了。有他在,一起飞,不怕半路掉下来。可以想拿什么就来拿了。唉,叶晨心里叹息,又多拿了一坛酒。
叶晨知道半清向来爱用这些东西招待贵族小姐。但是她从来没尝过,也不知道它的功效有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神奇。
“带回去和守玉尝尝!”叶晨找了一根麻绳,全部栓上,提着回去了。
然而刚进门,就看到苏守玉冷冷站着。
“守玉,我给你带了好东西。”
苏守玉道:“我跟你的规定,你还记得吗?”
叶晨吐了吐舌头,说:“记得。”
“回去面壁。”
“守玉,就尝一下。半清的道不行,但是酒却是出了名的。”
“面壁。”苏守玉又重重的说了一句。
叶晨涎着脸道:“就尝一下。”
苏守玉伸手过来拿,叶晨赶忙护在身后。苏守玉的脸色变了,拿的动作变成了抓,叶晨身形闪动,又躲开。
苏守玉冷冷道:“拿来!”
叶晨便躲便说:“就一口,尝了我就去面壁。”
苏守玉停下来,道:“不可以。”
叶晨扬起下巴,看着苏守玉,道:“我现在打不过你,但是却能跑。你追不上我,我就可以喝。”叶晨说完,露出一个得意至极的笑,提起酒坛子,跃上屋檐,向着月下的山中飞去。
却听到身后衣袖被风吹着的“猎猎”之声,扭过头看到苏守玉追来了。他一身长袍飞扬,飘逸如仙人,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柄竹节伞,佛若御风而行。
叶晨暗道一声不好,沿着屋檐跃向院中的枣树。
彼时三月初,枣树光秃秃的,在夜中像多了几道水墨印子。叶晨一跃便站在树枝上,刚抓稳,身后又传来风声,叶晨回过头,见苏守玉轻飘飘的落下来了。
他脚尖刚点在树枝上,只听“咔”一声,接着树枝断了。
叶晨惊呼一声,身子止不住的下落,却依然不忘她的酒,死死抓着抱在怀里。
苏守玉举着伞,高高在上看着她落下。
叶晨望着,突然笑了一下,抓着麻绳将酒坛子扔到空中,自己则奋力扭腰,翻了过来,潇洒的转身,落在地上,伸手要接落下的酒坛子。
入手温润如玉,叶晨抬起头,见苏守玉寒着脸,视线下移,不知为何苏守玉握着拴着酒坛子的麻绳,而自己握着苏守玉的手。
“哼!”苏守玉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进屋了。
叶晨在身后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狠狠道:“是我吃亏好嘛!”
酒终归是没有喝到,却被苏守玉罚着一夜不睡,写百遍两人的约定。次日苏守玉醒来,发现叶晨趴在书桌上睡着了,落了一地的纸上写两个字:生气。
苏守玉冷哼一声,看到一页被晨风吹开的纸,露出下面的一张水墨画,是自己撑着伞站在屋脊上的图。
苏守玉收回目光,神色平静,看不出在想什么。
叶晨是被一阵吵闹声吵醒。
“叶晨开门。”
苏守玉的身影鬼魅一般消失了。
叶晨睁开眼,揉揉头发,站起来,问:“怎么了?”
“山下庵中的酒不见了,是不是你偷的?”门外白云在问。
叶晨懒洋洋的道:“我不是被禁足了吗,怎么出去偷酒?”
白云冷笑着说:“那几坛红颜酒,大家都不知道,只是这几日有贵客要来,我们便说起来要挖出来招待贵客。定然是你在一边听了,所以夜里就去偷走了。”
叶晨端着侯府小姐的姿态,皱着眉道:“我没有听过,也不曾见过。你们若再污蔑我,我可就要找祖母好好为我做主了。”
白云目露凶光,盯着叶晨许久后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