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琮觉得,这个人心地善良,颇有才能,就是看起来有些软弱和优柔寡断。
和三观一致的人,很容易聊到一起。
当年全琮的父亲全柔命他外出售粮,结果正赶上饥荒,他便将粮食都拿了出来赈济百姓,差点给他爹气背过气去。
难得今日遇见知己。
两人便就如何接济百姓的事展开讨论。
这期间,全琮了解此人言谈举止非常得体,也颇有才华和见识。
他觉得,如果能将此人介绍给吴王,吴王一定会非常高兴。
问到后来,全琮不太理解:“难道蒯兄准备散尽家财,以资灾民?”
蒯言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实话实说,为兄正准备散尽家财,待家财散尽,为兄也不打算活也!”
全琮大惊:“啊?兄台年纪轻轻,又一表人才,何故妄谈生死?”
蒯言凄然的笑了笑:“你不知我一路走来,见多少生离死别,又见多少家破人亡,时值乱世,无力回天,又不忍见百姓如此痛苦。除死之外,别无他路也!”
全琮赶紧道:“兄有大才,乃世间才俊。难道兄台不想寻一明主而佐之,振兴门楣,名留千古,免得这惊世之才徒废于乡野之间。”
蒯言摆了摆羽扇:“非我不想,然曹操族侄坑害于我。我已于曹家不得,当年又背离刘备,无颜回荆州。却又能所事何人?”
全琮一拱手:“我主孙权也!”
“孙权?”
蒯言摇了摇头:“此人被刘封报复,恐无活路也?”
“哼!有我等在,死命守护建业,刘封必不能进建业城一步。”
“可那吴王……”
蒯言欲言又止,但显然是对吴王很不满意。
全琮一下子就看穿了。
“你错怪吴王了。吴王虽不善于征伐讨战。但治理国家还是相当不错的,你看看这扬州之地,灾民的数量应该是三家最少的了吧。”
“嗯……”
蒯言沉思了一会,又说道:“你们真能守住建业城?”
“当然,咱们城中每个门的后面都藏着大量伏兵,只要刘封他敢进来,必叫他有去无回。”
蒯言点点头:“如此甚好!如此甚好也!”
“怎么,兄台同意了?”
“其实不瞒兄弟,我此次前来,也为最后碰一碰运气……”
“哈哈,你碰的这不就对了?先生请留在这里,这就回去告诉主公!”
说着,全琮站起身,要拱手告辞。
“等等!”
蒯言又叫住了他。
“先生还有何事?”
“我于庐江尚存有万斛粮草,若吴王有需,可一并送来,不知吴王……”
“嗯,主公正缺粮之际,你有粮草甚好也!”
“可如何运抵建业?”
“可以舟载之,从长江进秦淮河口,再顺着秦淮河南下,可直接抵入建业城内!”
“哦,这样啊……”蒯言在思索这条路线。
“要不然,你这便随我同去见吴王?”
“不不不!”
蒯言摆手:“我还有些事要处理,比如运庐江粮草,再匀我两三天?”
“也罢!”
全琮想了想:“最多两日,回头我便来邀先生共入建业!”
“好,那两日后便在此地相约,咱们共去建业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