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封摇摇头。
曾经的他,或许真的会执着于一个世子之位,但现在,他不会了。
他有信心,有底气,同时想的很明白!
如果刘备提议立他为世子,他一定果断的拒绝,并把忠勇孝悌的形象继续演下去!
让世人皆感我刘封之德!
等刘备安享晚年后,刘禅又会怎么做呢?
刘备或许都不了解刘禅,但刘封了解。
自古帝王皆醉心于权力,但刘禅却是个例外。
他曾想,若是关兴张苞把黄袍披在自己身上会有多大的说服力,但现在看看,却太肤浅了。
若是刘禅继位却承受不了帝王的压力,亲自把自己的黄袍披在王兄身上,求着自己继位,那又会是怎样一个局面?
当然,和刘备相处这么久,管他刘备付出的感情是真是假,刘封对他还是有相当真挚的感情的。
所以,他不想在刘备活着的时候展露心迹,即便刘备死后,刘封也决定善待几个弟弟,也算是父子一场的最后报答。
正想着,樊娘来了,她到刘封的面前微微行了一个万福,含情脉脉淡淡一笑,声音宛若风铃:
“公子,有客求见。”
“哦?何人啊?”
“张永年先生!”
“他找我来做什么?”
换作一般人,刘封就打发走了,但想起二人于南屏山历险,也有一定的革命感情,决定见一下也无妨。
他轻轻放下貂蝉,抽出了自己的手,然后起身换了一套衣服:“带我前去。”
“是……”
来到了会客厅,张松正等着他。
“永年先生,什么风把先生回来了,别来无恙啊!”
张松一拱手:“大公子,最近过得可快活。”
“还不错,先生请坐。樊娘把我珍藏的龙井茶拿来,此淡茶怎可招待张先生。”
“是……”
“哎哎哎,不必不必!”
张松赶紧摆摆手,左右看看。
樊氏很懂事的招招手,让两个侍女跟着她一起下去。
“先生,到底何事啊?”
“大公子,我且问你,你我是生死之交否?”
“您这话说的,我陷杨怀,是你舍命救我身陷囹圄,咱们就是生死之交。”
“那好,我说话你信是不信?”
“当然信啊!到底什么事啊?”
“我们要劝进主公进位汉中王了,可进汉中王就要册立世子,不知公子你有何想法?”
刘封故作一怔,接着大喜状:“父亲要进位汉中王?这是好事啊!”
“那不是重点,我就是想问你,这世子之位你想要不想要?你若想要,我便不劝主公,你若不想要,我们几个可要劝主公册立刘禅为世子了。”
绝对是关系最好的朋友,才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
刘封皱眉,义正辞严的说道:
“什么世子不世子的,和我说这个做什么?你记住,禅弟才是父亲骨血,我刘封一介武夫,能有幸与玄德公成为父子,乃前世修来的福分,怎敢觊觎世子之位?此事不做商议,你若是我刘封的朋友,父亲若问到你,便请你死谏父亲,一定一定要册立禅弟为世子!”
刘封说得果断而真挚,一时间张松竟不知该怎么接了。
只好说了一句“大公子高义”,站起身,恭恭敬敬的对刘封拜了三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