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已经叮嘱人一定会让豫王知道宜贵妃的处境,可他始终没有进宫来,李遂宁知道父皇也许不想让豫王蹚这趟浑水,父皇也知道豫王身边有一个北洲来的侧妃,他不可能和北洲没有联系的,沈景冶三番五次出入豫王府,没有人是瞎子,可有人愿意装瞎,李遂宁不在乎,做人吃相不能太难看,事情要一个一个解决,人要一个一个处置。
“父皇,事情已然清晰,还望父皇定夺。”
景帝自然心寒,自己的枕边人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后嗣的,虽然从来不曾对宜贵妃抱有过什么太高的期待,只想着她在后宫安分守己一些,替皇后分担一些后宫之事,该给她的给侯府的,一个也不会少,却从来不知道她会做这样的事情,这样的周密安排。
“贵妃残害太子和公主,祸乱后宫,罪无可恕,褫夺封号,贬为庶民。”
景帝看着宜贵妃,一字一句的道出自己的决断,也是给皇后和李遂宁的交代。
“皇兄,贵妃娘娘可是为了朝渊诞下皇子的有功之人啊,太子殿下早夭,陛下处置了娘娘,二皇子怎么办?他还如此年幼。”
豫王跪在地上求情。
“太子不无辜吗?她也是一个孩子的母亲,如此布局的时候可有想过太子也还是个孩子?可曾想过公主对朝渊对朕有多么重要,她心狠手辣,实在不堪为皇子生母。”
这个时候宜贵妃才真正的慌乱了起来,她不能离开孩子,他还那么小。
“陛下,臣妾知错了,陛下,臣妾什么都不要了,只求陛下能多给臣妾一些时间,让臣妾多看看孩子,陛下。”
宜贵妃将头磕的清脆响亮,可景帝无动于衷,他不能在李遂宁的视线下,对宜贵妃有一丝一毫的心软,她差点就害死了自己最疼爱的公主。
“罪妃囚禁于昭云宫,不得踏出宫门一步,二皇子交由皇后抚养,与罪妃再无关系,蒋侯教女无方,贬为庶民,念其往年功绩,罪不及族人,日后三代不可入宫入仕,不得参加科考,族内女子不得入宫。豫王身为皇室中人,又为公主长辈,不约束自身行为举止,与后宫嫔妃来往过密,则重大二十大板,好好闭门思过。”
这结果李遂宁还算满意。
“太子殿下方才说这人是要交给我处置的,是与不是?”
“自然。”
沈景冶看着寒岐,他没有办法。
“属下有愧于殿下栽培,无以为报,愿殿下日后顺心遂意,寒岐拜别殿下。”
寒岐的头重重的磕在地上,再起身时沈景冶已经离开。
李遂宁没有放过那些人,包括念晴和那个宫女,就算她的消息起到了关键的作用,可她始终还是参与了这件事情,给她留个全尸便是李遂宁的恩赐。
寒岐被带回了公主府,关进了之前关着寒鸶的那个屋子,满是灰尘和蜘蛛网,自寒鸶死后这里都不曾被人打扫过。
“你不知道吧,寒鸶就是死在这间屋里的,中毒而死的,七窍流血,你们习武之人又替主子出生入死的,想来也见的不少了。”
李遂宁就站在门口,连进去一步都嫌脏,而寒岐被反捆着手扔在地上,只能逆着光看着李遂宁。
“你不必吓我,我又岂会怕这些。”
寒岐依然态度强硬。
“我吓你做什么?迟早你们也是要团聚的,你该不会以为我会放过你吧?”
李遂宁就像是从地狱走上人间光芒之下的美艳恶魔一般。
“我们这些人死后能聚在一起,已经是上天有眼,这还要感谢你让我也能死在这里。”
寒岐冷笑着说。
“他原本不用死的,我觉得他还是值得一用的棋子,可是我需要催化剂,他不得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