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别怪我多嘴,斯人已去,人本不能抱着这些过,姐姐向来是个清醒的人,应该知晓这其中道理的。”
当年武成王谋反,将他引入宫中瓮中捉鳖的主意,是安远山提的,武成王一入宫,外面的人就包围了王府,安卿卿是要去向沈其琛报信的,可被人锁在房里根本出不去,安远山并不想让安卿卿蹚这一趟浑水,也不想沈景冶误会了安卿卿的立场不坚定,只能把她关起来。
等她出去时,外面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武成王已经被诛杀,王府被封,下人全部被带走,只剩下一些武成王府里的老人,而王妃随后也跟着去了,国主这才感念他们二人夫妻情深,准许一同下葬,而沈其琛还没发现此事与沈景冶有关,还依然躲在他的府邸里,直到禁军包围了沈景冶的府邸,将他捉住,关回了空荡荡的武成王府,开始那暗无天日的生活。
安卿卿明白安远山和沈景冶合力扳倒了武成王已成定局,沈景冶有功而被封为太子,安卿卿为了安府不得不弃了关于沈其琛的一切,眼睁睁的看着他被欺凌,参与战争,又满身是伤的被关回王府里,等待着下一次为了北洲而前往战场厮杀。
“是啊,我怎么忘了呢?我忘了我和他早就已经是仇人了。”
安卿卿一直不愿去想起那些事情,想起自己的父亲对沈其琛对武成王府所做得一切,自己和沈其琛再也不可能心平气和,可是自己也还是希望他能活着,哪怕是活的平凡一些,也希望他活着。
“姐姐,安府和他早就已经是势不两立的了,别再因为这个事情伤神了。”
“我总希望我能再见一见他,再帮帮他,到底是没有这个机会了。”
安卿卿有些失魂落魄,关于沈其琛的事情她只能对这个本应该厌恶的妹妹讲,在北洲在安府这些东西不允许被提起,大概是因为他们心里都清楚这个事情的缘由,他们也许是心虚,他们最清楚武成王对北洲的贡献,他们最清楚武成王有没有谋反,可百姓无知愚蠢,只懂得跟随大势,加快了武成王府在北洲的消失。
“现在父亲和殿下相互扶持共存,姐姐的心思可别让父亲或者殿下发觉了,回北洲之前就好好调整一下吧。”
安卿卿将头抵在马车内壁上,恍然若失的模样让人看着也觉得凄凉,可她没办法,若是可以就此劝说安卿卿不再想着这回事,那么她们都可以过的安稳一些。
虽然李遂宁将安卿卿的心打入谷底,可她也宁愿多看看那个背影,有时还是回到公主府附近瞧着,运气好的时候也能远远的看见那个背影,骑在高头大马上的时候更加相似。
这日,是沈其琛独自一人出门的,途径一个茶楼的时候,恰好被在茶楼的安卿卿看见了,她原本是想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就该回北洲了,她一连在朝渊数十日,父亲那边也该担心了,所以今日安清清说要带她出来好好看看这京城。
“我出去一下,你就在这里等我吧。”
安卿卿急忙起身。
“姐姐……”
安清清还没问出口,人就已经离开了视线里,一转眼就急急忙忙的出现在了楼下的大街上,又在焦急的寻找着什么,然后往另一个方向追了过去。
安卿卿小跑着追着那人的去向,恰好见他从一个店铺里出来,然后快步离开,今日他戴的不是面具,而是帷帽。
安卿卿站在这店铺门口,店铺生意极好,客来客往的,很是热闹,她踟蹰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直接找到柜台,然后将一锭银子拿出来放在桌子上。
“哟,这位娘子可是有事?”
“刚才出去的带着帷帽戴着佩剑的男子可有印象?”
那管事的细细想了想,
“记得,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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