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样晚才回来?宫门不是早已经落钥了吗?”
“我与几位大臣都在议事,父亲大人也在,我便也一起晚了些。”
谢子夜自己脱去了官服,披了件平日里的外袍。
“可是出了什么事?我还并未收到消息。”
“依附江洲的一个村发了洪水,情况不太乐观。”
“江洲?可是涂丘?”
“正是,此地位处偏僻,本就是多年前的一些难民自己开扩出来的居住之所,但依山傍水的这些年倒也算相安。”
“依山傍水的为何会发突然发了洪水?怎么到这种无法收场的地步才上报至京?”
“这涂丘由于都是些四处的难民聚集,似乎没有任命地方官,就像个避难所一样的存在,若不是洪水无法解决牵连至其他地方,怕是没有人会上报。”
“没有地方官总有个说得上话的负责人吧?从没有人去过涂丘勘查吗?各处难民聚集之地就这样轻轻放过?”
“陛下怜惜天下,许是想着给难民一个安家之处,每年也会拨些钱款给难民度日,涂丘便依附着江洲管理着。”
“既没有地方官,钱款到何处?经谁人手?”
李遂宁听的合起了手里的书,她对这个地方只听过,并没过多的了解,地处偏远身边人也从未往那个地方打发去看过,一个地址位置不算差的地方,何至于洪水流通都解决不了?
“钱款发派至江洲府衙,由江洲知府江石分发到涂丘。”
“那这洪水可有想出解决之法?父皇打算派何人前往?”
“父亲上奏请圣上派人前往打探分析情况,看看房屋田地百姓的损伤情况,奇怪的是豫王推荐了蒋侯爷前往,听宫里的消息,宜贵妃也向圣上提议此事,声称侯爷闲赋在家时日已久,也该为朝渊尽些心力。”
“父皇批了?”
“还未,陛下思量侯爷年岁已高,此去或不平凡,所以还未拟旨。”
“平日里就是轻松些的遣派他都不愿去,这等差事怎么会自荐呢?”
“一直留意豫王和侯爷的动向,皆未与江洲那边有来往。”
李遂宁的手指扣了扣桌面,思量片刻。
“惜夏,找朱管家来。”
“是。”
门外的惜夏马上转身离开去找人,谢子夜坐在一旁也没有下一句,片刻过后,朱管家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
“公主,不知公主深夜找奴才前来所为何事?”
“这深夜找你前来,倒是有一事问你。”
李遂宁摆了摆手,惜夏便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公主请讲,老奴知无不言。”
朱管家也是经历了风霜的人,往年太子府邸后宫之中,他也是混迹过的,李遂宁这样大半夜的将他叫过来,必定有什么等不了的事情。
“我依稀记得,你当年是在途径江洲的水路上捡到的阿遇。”
“回公主,正是。”
“见到阿遇之时他十岁有余了吧,想必他水性也应当不错。”
“那年已有十三四岁了,这孩子在水上借着浮木漂了两三日,水性也不错。”
“阿遇与你也一起在江洲地带待过些日子,对那边地方可还记得?”
“这孩子从小记性好,见过的就没有不记得的。”
“那好,立刻,你让阿遇带上两个会功夫的,快马前往江洲,替我查一查涂丘的情况。”
“是。”
“只打探情况,如遇上什么事不可出面,随时将消息传回来。”
“老奴一定吩咐他。”
“夜深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老奴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