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夏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李遂宁带着自己亲自调配的药到凤仪殿时,景帝还未到。
“遂宁见过母后。”
“来,过来坐。”
皇后半靠在软塌上,面前的冰块散发出丝丝凉意,让人在这个天气里不至于太过闷热。
侍女端着凳子放到离皇后最近的地方,李遂宁这才缓缓坐下。
“手里拿的什么?给你父皇的药?”
“是遂宁查典籍刚配好的药材,比往日的效果更佳。”
李遂宁把药材顺手放在自己一眼就可以看见的地方,重要的东西不假手于人,也不离开自己的视线是李遂宁的习惯。
“昨日里,你父皇还与我聊起来,说是前几服药已经感觉略有成效,一直夸你呢。”
“若是能为父皇解忧,也算是遂宁身为女儿的孝心。”
“你父皇昨日很是高兴呢,这么多年后宫其余几位妃嫔一直无所出,前朝后宫都有舆论,陛下也很是烦心。”
“儿臣自然也是知晓的,父皇膝下仅儿臣一女,百官自然是许多心思,只怕也不缺乏一些过继的言论吧。”
“这天下总归是要有人来替你父皇分担,你父皇对你也满是期望,只可惜……”
“只可惜儿臣是公主,不是皇子。”
“我们遂宁自幼就从不输于那些男儿,也无需介怀。”
“儿臣从不在意这些,世间本就不该生出这许多女子不如男子的说法。”
皇后惋惜的握住李遂宁的手,想到她从小就没有让自己操过心,事事优秀,若是男儿,身在皇家也定能有另一番作为,如今却也如寻常女子一般嫁人。
“怎么?是谁让朕的福临公主受了委屈?”
景帝大步的走了进来,皇后和李遂宁也起身行礼。
“儿臣见过父皇。”
“可是受了什么委屈?说来与父皇听听。”
“父皇说的哪里话,有谁敢给儿臣委屈受,只是想起不日就要出嫁,心里有些不舍。”
“那便不嫁了,留在这宫里多陪陪父皇可好?”
“父皇所言当真?”
“你这不想成婚的架势让子夜见了怕是要伤心了。”
“明明是父皇先说的。”
李遂宁撒娇的模样在景帝眼里看起来倒像是在不同意自己的说法一般。
“若不是你们两人情投意合,父皇怎么可能舍得让你如此快嫁出去,定是要好好留你几年,再为你择一个可靠之人。”
“父皇这是觉得子夜不可靠了?”
“子夜也算是朕看着长大的,怎会觉得他不可靠。”
“那父皇这话是说我与子夜不匹配吗?”
“举国上下找不出第二个如你一般身份高贵的女子来了,是任何人都配不上朕的遂宁。”
“陛下对遂宁从来都是万般夸赞,再说下去怕是真的要舍不得了。”
皇后在一旁说笑着。
“本宫也是看着子夜长大,看着你二人一同玩耍,子夜是值得托付之人,他定不会让遂宁受委屈,日后遂宁又可随时进宫,长安宫也一直给你留着的。”
“母后所言,儿臣谨记,只是日后再不似从前这般近,父皇母后更要小心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