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只有两道车痕较为明显,别处都生长了半手臂高的杂草。
沈昕眯着眼,慢悠悠的赶着马车,和靠坐在车厢里,同她说笑的媚杀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临近午时,明明应当是最热的时段,在这小道上却凉得让人起鸡皮疙瘩。
一阵风吹过,陈旧的血腥味带着煞气随着风吹向鼻尖。
这四周,埋伏了不少人。
武力不算太高,可一道道煞气冲天,明显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沈昕和媚杀笑得更开心了。
她们几度来京都做任务,这还是第一次碰上这群以山匪为名,盘踞在此地的兵众呢。
听呼吸声,数量还不少,起码也有一百来人。
现如今三国虽是小战不断,可也未曾爆发大的战乱,许多兵众就闲置下来,亦或是先解甲归田了。
可兵就是兵,习惯了战场上的厮杀,又怎愿整日里与田地打交道?
这不,就来当匪了。
当然,他们也不是谁都抢。
那个兵家里没有些亲戚?自是不会对普通的小老百姓出手。
于是乎,像沈昕她们这样,能坐马车,穿着和气质都不像是普通人的,便是他们眼中能下手的肥羊。
煞气在慢慢朝着马车靠近,一群人带动着杂草树枝沙沙作响。
“喝!”
一声大喝,兵众尽数现身,可身上并没有穿盔甲,而是套着粗布衣裳。
“留下钱财,我们就放你们一条生路!”
沈昕扫过一张张蒙面的脸,神情淡定。
“不能放过他们,他们杀了我们的兄弟们!”
“一群没眼色的好色之徒,杀了也就杀了。怎么,你们也想跟他们团聚不成?”
打头之人应当是一个将领,至于管理多少兵众,就不清楚了。
兵众都是由军纪的,像这种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渣渣,一顿军棍下去,大半条命都丢了,被她杀了也无所谓。
见打头的脸色难看,那些对着媚杀咽口水的兵众赶紧收敛神色。
打头的手一挥,“拿下。若有动邪念者,杀。”
前面两个字是冲着沈昕二人去的,后面这句话,则是在警告自己的手下。
像他们这样的兵,惨啊。
营地在深山老林中就算了,每天像个老鼠一样躲着也算了,可一窝的汉子,连个雌的都没有,跟和尚有什么区别?
还是有的。
和尚所在的寺庙,多的是大姑娘小丫头领着丫鬟婆子去上香。
好不容易让他们遇上个算是有仇的俩人,且容貌这般惊人,偏生只能看不能碰!
这么一想,一群人的煞气更加浓厚了。
既然不能碰,那就杀了一了百了,反正这两个也不是什么善茬。
要是让他们跑了,往别处一捅,迎接他们的,将会是再一轮的挪窝。
沈昕冲着他们眯眼一笑,一点都不在乎的样子,脚尖一点,轻描淡写的以手为武器,捏断了就近一人的脖子。
这一下就像是捅了马蜂窝般。
百来个兵众瞬间配合着迎上了沈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