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大人，是的。我们按照您的意思，每天都带那两名女囚去外头放风，并且给予她们尽可能多的自由。就在昨天，两名女囚在结束了放风之后就找到了我，她说她们愿意招供，您可以问您想知道的一切。”
思索着点了点头，郑宁在看了眼狱长后拍着对方肩膀说道：
“嗯，带我进去看看，我们边走边说。”
辉山城的地牢和安特城比起来并没有什么本质区别，为非就是在这里郑宁并没有闻到那令人不悦的气味和令人难以接受的声音。几人很快走到预留的监牢外头，看着屋内穿着整洁正跪地祷告的两人，郑宁伸手阻止了想要叫唤他们的狱卒，耐着性子安静的等着。
修女口中的颂词总有念完的一刻，在她们两个朝着面前的空气行礼后，郑宁才在清了清嗓子后开口问道：
“好了，我想你们一定有话要对我说，现在我就在你们面前，也许我们能聊聊了？”
保持着刚才的跪姿，其中一名修女在完成了转身的动作后面朝着郑宁缓缓地下头，在短暂的停顿了几秒后，她才缓缓说道：
“大人，在我回答您任何问题之前，我能请问您一个问题吗？”
拍了拍监狱长蠢蠢欲动的双肩，郑宁在轻轻点了点头后接着说道：
“当然，你只管问就好了。只要是我能回答你的问题，我一定都会和你说的。”
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并未抬起头的女子随即问道：
“我想要知道的是，您如此公平公正的宣扬教义，您又如何保证您麾下民众真的能像教义中说的那样呢？我们都知道，人的本性是贪婪且所求的，人的私欲一旦打开等待着他的将是无穷无尽的索取。这点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管用。教主大人合理的运用教义，他……”
轻轻咳嗽一声打断了面前女子所言，郑宁在长叹口气后接着说道：
“你的意思是……你是在为教主和那些贵族压迫市民找理由吗？”
摇了摇头，女子否认说道：
“我并没有这个意思，我想要说的是，大人您将如此不受管制的自由给予给那些市民，您真的觉得这是一件好事吗？在没有来到教会之前，我见过太多太多被自由所害的人了，他们成群结队的勾结在一起，做着许许多多的荒唐事情。那时……我便是受害者之一。”
停顿了就几秒，女子接着说道：
“还有您的那些制度和措施，在我看来您的确推翻了之前的混乱，但这也为之后的混乱埋下了祸根，人不可能像神一样一直无私下去，您选出来的那些官员，我想他们总有一天都会变成您所厌恶的样子。到时候您又该怎么办呢？人民又该怎么办呢？”
‘还是很犀利的发问啊……’
长叹口气，郑宁在抿了抿嘴后用着平淡的语气说道：
“我承认蒙蔽底层民众也是统治手段的一种，但这绝不是最优秀的统治手段。我所想要的东西在现在听起来一定十分之魔幻，甚至于是不可思议，但这不是我不去做他的理由。”
停顿了几秒，郑宁接着说道：
“我想要人民在心里知道什么是应该做的，什么又是不应该做的。只有人民自发的去遵守合理且合法的秩序，只有人民愿意以此作为束缚自己的条件，并在遵守条件的同时保留自己斗争的权利，那这样的的国家，这样的皇国，在我看来才是最好的皇国。”
讲到这，郑宁在用闪着无尽亮光的眼睛瞥了眼地牢内唯一能见到光的窗子后微笑着说道：
“看看窗外吧，你这几天所看见的不会骗你。人们生活的多开心不是吗？虽然现在的我们离这一天距离还很遥远，但我想只要越来越多的人都能变成像我说的那样，那一天总会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