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蚀心之痛

回到现实，檀香未灭，一切都未变，可她的心，在看他的凡世之劫时，潜移默化把自己当成了劫数中的画颜。那颗本就隐隐作痛的心，在极力排斥着他与她的一切，痛的彻底，刻骨铭心。

那个与他相约白头的画颜，却不是她。

“画儿”慕辰心疼地望着捂心吃痛的她。

“不要叫画儿，我叫画颜，你可以叫我……颜儿。”。画颜颤抖道。他是唯一一个唤她画儿的人，虽说只是个称呼，可进入他的凡世之劫时，她发现她居然很讨厌这个称呼。或许只是因为他也这么称呼她，她不愿做她的影子罢了。

慕辰闻言，眼底闪过一丝忧伤。

有些事，他也无可奈何。

“回去休息吧。”话毕，慕辰离开了书房。

画颜站在原地，眸中含泪，脑子里全是他与她的故事。她摸了摸脸颊，发现自己悄无声息地哭了。是不甘他把自己当她的影子，还是此心早已情深，还是或许两者皆有。

皓月当空，月光微凉，整个神尊殿蒙上一层细细的轻纱。

慕辰饮掉一杯凉酒，望月苦笑。绝美的眸子已是泪花闪闪，很美，如星辰闪耀。

白衣飘飘，墨发微散，月光轻抚下的他，精致绝美。

“你终究不会再回来了吗？”。

举杯望月，相思断肠，心中伊人，永世不见。

情是什么，如一杯毒酒，渗骨三分。她一世的回眸，还他的却是浮生的寂寥。

那日他历劫归来，躺在床上，醒来时发现自己哭了。一个千万年来，没有任何牵绊的他，初次心痛地流了眼泪。他本可以轻而易举地把这次劫数从他记忆中抹去，然而他舍不得丢弃她给他的回忆，久了，便成了他的执念。

他执意要找到她，便留在凡界几千年。看着她一次又一次的生死轮回，体会她的酸甜苦辣，可这样，他也无法与她同行，只能暗中看着她，不能插手她的一切。他相信，总有一世，或许他们可以见面，可以正常地说话。

执念越深，被心痛反噬的越深。

轮回的最后一世，她拼尽全力，魂飞魄散，只为护那人周全。

他用神笔，将她破损的一魂收入笔中，逆天而行，修魂补魄，还是未能找回她。于是以她之残魂，造出另一个她。

……

夜深，他踏月归来，带着一身酒味，一眸相思。

屋里檀香犹存，烛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