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学院后院有一处小木楼。
小木楼外院子里的东北角有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
竹林外有一方小小的荷塘。
荷塘边有一颗大榕树。
大榕树下摆放着一张古旧的桌案。
荷塘里只有荷花七八朵,却有蜻蜓五六只。
荷花的静与蜻蜓的动便让这小小的荷塘变得灵动了起来。
再有这晴午时候这颗大榕树上的烦蝉鸣叫,便让这小院子也充满了生机。
大榕树下的桌案旁围坐着足足六个人!
但此刻,这六个人却没有一个发出丝毫声音!
于是,此间便只剩下了蝉鸣。
越国大儒韦玄墨和他的四个弟子正看着花满庭花老大人在桌上写字,那张纸上已落下了三个字《将敬酒》!
这首诗在韦玄墨和他的弟子们进入玉京城的这种事,多在于平日的积累。天下才子文人众多,虽也有天才,但如他李辰安这样忽然之间一朝开窍便一鸣惊人的天才……我走遍了天下,着实未曾见过这等令人惊艳的天才少年!”
“所以我有些怀疑,尤其是这首诗里的这一句……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这岑夫子和丹丘生显然是两个人的名字。”
“您可知道广陵城有没有这样的两个人?”
“另外,此诗气势豪迈感情奔放,字里行间也透露出了诗人羁傲不逊孤高自傲的性格。”
“可据我这两天对李辰安的了解……他似乎做事极为细致,性子里也多谦和,似乎和这羁傲孤高沾不上关系,反倒是有其爷爷的遗风。”
没等花满庭解释,韦玄墨又继续说道:
“再说他创造的那首诗歌,那曲《天净沙》确实开创了一个全新的文体,但这首《天净沙》行文风格和这首《将进酒》又截然不同!”
“所谓文风,世间千年流传下来的那些名人诗篇,他们各自都有自己的特色。”
“或激越高亢、或清婉秀丽、或言辞绮丽,也或质朴平易。”
“不一样的风格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这种情况有,但极少,可李辰安的每一首诗词给我的感觉都不一样!”
“我实难相信他能博采众长还不留痕迹,反倒是觉得……这些诗词,本就是不同的人所作!”
韦玄墨端起了茶盏,看向了花满庭,意味深长的又说了一句:“是不是宁国需要这样一个人?”
花满庭一捋长须眉梢一挑,他当然听明白了韦玄墨这话的意思——
举宁国各大儒之力来将那李辰安打造成神!
而今宁国不宁,于是竖立起李辰安这面旗子,让他成为宁国读书人之偶像,然后他所作的诗词,甚至他所说的话,都会成为宁国学子追捧的对象!
在这种时候,李辰安再说出读书人为何而读书这样的言语,当然就会令宁国所有的读书人去深思、去追随,甚至为之而改变曾经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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