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皇上的意思,是要今日先把这事情揭过去了,有点儿眼力劲儿的当然都不会多说什么,毕竟他们又不是楚容谨,身无一官半职,家里有个当楚王爷的爹还不够么。
但是吧,偏偏有人他不长眼,非得跳出来显摆一下,得几句附和,就真的都能把尾巴翘上天去了的那种。
“陛下!”站起来的不是别人,就是刚刚被楚晚宁好生教训了一顿的隋乐候世子李允泽——他爹,那隋乐侯心中气愤,想到自家儿子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手脚能不能动的,心头的火气的浇不下去,直接站了起来,怒视冲冲的看着楚晚宁。
想他儿子,明明之前好好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被人发现在着火的宫殿门口,口不能言,身不能动,他还偏偏挨着宴会不能去照看,若不是刚刚丞相府家的那个庶女儿告诉自己是楚王郡主欺人太甚,自己甚至是连谁做的恶都不知道。
隋乐候一想起儿子的惨状就心头又气又急,若是自家儿子出了什么事,他必然要让楚晚宁也陪葬!
“陛下,老臣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但是若是不说出来,又怕叫人看轻了我大武皇室,有损国威!有损天家颜面啊!”隋乐候声音颤颤巍巍的,倒是端出了一幅正气凌然的模样,平时在朝堂上决议什么的都未曾见过他这般不养。
“老侯爷此言这是从何而来,哪里有这么严重的事,还请快快请起,”武皇抬头,示意隋乐候身边的內侍把他搀扶起来。
这老东西一开口,他就咋摸出来了不对味,这个岔口显然是冲着楚王府去的,可是之前也未曾听说隋乐候府与楚王府之间有过什么嫌隙,武皇的眸子暗了暗不知道是有人在背后挑拨,还是有人收拢势力,想要把矛头对准楚王府。
武皇此时心情很不愉快,他确实存了拉拢楚王府的心思,但是却不是出于忌惮,想早些年的时候他与楚王爷也是把酒言欢过命的的兄弟,一路扶持,才有了今日,是在自己真的继位之时才开始逐渐生疏的。
朝臣世人眼拙,都道他疏远楚王爷,忌惮楚王府的势力,可是他们都不知道是那个异姓王一直有意而主动的在疏远自己,他性格多少有些软弱,其实有的时候夜深人静的时候总会觉得自己不适合这个位置。
楚王早早地卸甲还兵,本不是他想看到的场面,可是那个铁血般的男人比他要血性,也要更杀伐果决,只做对的事,完全不会受到种种的优柔牵绊。
楚琼华幼年时他还曾教她认字,极聪颖的孩子,可是现在常年称病,久居王府不出,楚丞是那身根骨一看就肖似了他父亲,可是十四离家,草野江湖的闯荡,楚容谨,八面玲珑长袖善舞,却只是在欢场上的名声。
他不傻,怎么可能不知道楚王爷这一番用意,便是绝了子嗣入朝的可能,保证楚王府不会对皇室产生半点动摇的影响,毕竟人心易变,毕竟树欲静而风不止,只是每每想起难免有些许的寂寥之感。
可能说出去旁人都不信,连他自己有时候都不敢相信,楚晚宁嫁入皇室,于皇室好处数不胜数,可他却真的当时想到的只有同他曾经的兄弟许久之前闲话过的儿女相交,子承父辈。
可是啊,偏偏有人,只会疑心他别有意图,擅自攻歼,这不,自作聪明的便来了。
“老臣知道陛下一向待楚王府亲厚,可是今日老臣不得不说一句,楚王郡主固然是王爷的掌中宝,但也想必没有想过把女儿养成目中无人的性子,郡主近日所言所具实在难以令人信服,陛下亲封郡主,自然是要郡主做女子表率,可是今日大殿之上,一言一行具不合礼法。”
隋乐侯横眉冷对楚晚宁,更是瞧不上楚晚宁:“老臣倒是觉得郡主只有一句话说对了,她配不上天潢贵胄!她这是对皇室的轻蔑,她这是瞧不上皇室!倒是不知道楚王郡主到底想要嫁给什么样的人,还有什么样的人比这皇室还好。”
隋乐侯的这一番话可是处处的将楚晚宁往死路上逼,这番名声若是传了出去,哪有不被众人议论,招惹风言风语的,就算是楚王府也管不住这有心人的嘴不是。
“爱卿是否多虑了,我也不过是随意提起,”武皇摆了摆手。
“皇上不在意,可是老臣不能不介怀!或许皇上无心,可是楚王郡主看起来却并不是无意!”隋乐候仍然满口仁德,仿佛真的是什么难得的忠臣一般殚精竭虑。
可是自古以来哪个忠臣,拿着个女子不依不饶?
楚晚宁听到隋乐侯的话,脸上的表情不由的冷了下来,未曾想到居然还有人在这里明着挑着要找自己的事情,儿子走了来父亲,这隋乐候一家子是长瞎了眼忽然觉得她脾性好了容易招惹了不成!
可是,想到自己刚才所说的那一番言论,楚晚宁只感觉如果自己再多说的话,恐怕会越描越黑,说不定会招到无妄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