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从前未曾听闻郡主竟然还会医术?”这个问题夏楚瑜疑惑很久了,随风也没有打听出来半点有关于这方面的消息,就仿佛楚晚宁是,一夜之间忽然学会的。
楚晚宁仍旧套用之前应付楚容谨的说辞,她也实在是没别的办法解释,总不能说是梦里神仙授学吧,便让他们以为自己是有学医天赋算了,单看书便能学会,反而比较省事,也免得越扯越多,自己再真的兜不住了。
夏楚瑜从未见过有人这么直白白的夸自己,那眉眼之间有些藏不住的小骄傲分外灵动。
木樨来的时候,便看见二人相谈甚欢的模样,虽然对于夏楚瑜的出现有些惊异,但是他似乎也没有不轨之意。
果然郡主还是喜欢夏公子的吧,木樨默默想着,把手里的溜蜂别针又默默的又收了回去。
他借口给木冉买东西离开,其实是瞧着楚晚宁虽然看起来似乎一心投入了义堂,但是还未韩瘸子一事耿耿于怀,此事与他们兄弟关联最是紧密,看楚晚宁日日忧思又帮不上忙竟有些愧疚。
他知道楚晚宁贵为郡主什么也不缺,他一个护卫也买不起什么奇珍异宝,唯独偶然见着别针还有几分趣味,便一直挂在心里,闲暇时得那么一两分趣味便也足够。
刚刚吃饭的时候,因着韩姨和澄碧也一直都在,于是迟迟没有拿出来,见着木冉今日精神头还算不错,身上伤也愈合情况不错才折返回来,没有料到却撞见这番场面。
想来郡主怕是不会想被任何人打扰的吧,木樨黯然的转身,把别针放在了门上的凹槽处,他没发现的是,待他离开后,夏楚瑜往他离开的方向深深地看了一眼。
义诊刚刚开始,楚晚宁这几日都扎根一般的呆在那里,天天晨起便去,踏月而归,若不是三个兄长不同意,简直想要住在那里,也免得路上麻烦。
楚晚宁这两天忙,繁忙,异常忙碌,除了真正的穷人,还总是有人贪图便宜故意装穷来淘便宜的,比如眼前这个大娘,虽然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刻意换成了最朴素的样子看不出来什么,但是这手一看就不是干活计的手。
她这里是义堂!又不是冤大头!
但是又不是每一个人都能这么被识破,她又不想让这些人白白占了便宜,最后还是在楚容谨的建议下让雀儿临时找了个人在一旁登记,偶尔派人抽查,装穷卖惨者一旦被发现立刻列入白册子,不止义堂,所有与王府有所往来的商铺都禁入。
至于楚容谨怎么会知道这里发生的事,还殷勤的出了主意?
这就是楚晚宁惆怅的另外一件事情了,短短三天,楚容谨来了四回,楚丞是探望了两次,就连一向不爱往人口纷杂处凑热闹的楚琼华都亲自登门了一趟。
这个带几箱王府的药材,那个送一批她日常可供临时换洗的衣物,更有甚者带了一个厨娘怕她中午吃不好,连带着两个揉肩捶腿的丫鬟,美名其曰怕她整日坐诊劳累伤身。
本来楚晚宁还是既感动又温暖的,但是在空荡荡的大堂被不停地塞满塞满,来看真的人都无处落脚之后,她终于有些忍无可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