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宇挥手止住了怒气勃勃的高亮。
“沈将军,你们巴州的火油弹厉害,可民心啦,百姓也是你们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资源么?要是巴州的老百姓都支持你们,本将军即刻退兵。”
“呃,贱民而已,何足道哉!”
沈飞虎不服,可说出来的话,却无任何底气。
他在归州被押着巡回参观,见识过老百姓对振兴军的拥护状况。
关宇冷笑:
“一切兵器兵马其实都是第二位的,第一位的,就是民心,任何国家,只有丧失了民心,它距离灭亡也就不远了。”
沈飞虎不服:“可黄伦有数万精兵,又有火油弹和地形的便利,关将军,光凭人和是打不了胜利的。”
关宇笑了:
“你说的未尝没有道理,然兵者,诡道也,谁特么说打仗就只能顾头不顾腚的往上莽的?”
“哼,口舌之能,谁不会?”
沈飞虎堵气,嘟囔一句,便掉头闭眼装木偶。
渠嘉河口,河水滔滔,河岸两边,到处都有战火在燃烧。
这条河是南北流向的,此时,河的东岸,关宇正在听张家界的汇报。
“大将军,末将无能,未能取得渡河的进展。”
中军大帐里,张家界满面硝烟,身上也有几处箭伤,半跪在关宇面前,低声请罪。
他的五千先锋军,几次强渡渠嘉河,都未能成功,反折损过半,的确让他抬不起头。
他的弟弟张家口和张家城闪出请战:
“大将军,末将兄弟愿再战一次,请大将军准允。”
“准!”
折了两千多兄弟,这对关宇来说,是很痛心的。
毕竟振兴军的每一名战士,都来之不易。
三千军马依次登上渡具,有渡船,也有木筏子。
东岸,数十门火炮昂起了它充满杀气的炮管。
几发试射后,炮弹在对岸炸出团团火花。
“出发!”
张达亲自为儿子们擂鼓。
可兵马将次靠岸,对岸突然像被煮开的沸水,无数的火球铺开盖地的飞了出来。
远远近近,把在河面上的振兴军笼罩在其中。
“果然是超饱和状态呀。”
关宇冷着脸,他与一干将领,都举起刚研制生产出来的望远镜。
渠嘉河西岩,的确有无数的抛石机,远远近近的布置,可确保火油弹已覆盖河面。
而在岸上,还有不少强弩手,依托岸防工事,更准确的将火箭射到振兴军的渡河器具上。
因为太多,不少振兴军渡具被砸中,渡具被毁,兵马坠入河中,因为身着铠甲的原因,许多军士没一会儿便被浩荡的河水吞没。
“吹号,命兵马撤回来。”
关宇冷着脸,这黄伦的防守能力倒真不是一般哈。
少倾渡河人马撤回,却传来一个噩耗,前锋主将张家界,因气冲牛斗,决死冲锋,冲上了西岸,未能撤回,被数枚火箭射中,已然牺牲。
张达闭目朝天,老泪无声流。
张家口和张家城跪倒地上,痛泣有声。
“都给老子起来,收了你们的猫尿。”
张达突然暴喝,转向关宇:
“大将军,犬子无能,此也是他的使命,愿将军下令,我父子再为前驱,不打下西岸,誓不回军。”
关宇闭目良久,方道:
“张将军,你乃白虎军主帅,岂能轻易上前线。家界将军身为军人,死得其所,我振兴军将永远记住他,回帐,让肖昆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