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依拉住关宇:“宇哥,你的伤不能乱动啊!”
陈富等人也都来劝,好歹把关宇的怒火暂时给摁了下去。
“快,回村子看看!”
胡铁匠大步前行,他在这里住了半辈子,除了请来帮忙做工的,还有不少村民跟他关系都不错。
大家回到村中,但见到处都是烟火,胡铁匠家的房子,也被烧成废墟,二力他娘周氏当场心痛得大哭起来。
“娘,娘啊!”
小赵铁蛋儿号啕大哭,他娘赵家婶子舍不得家里的牲畜,没有一同上山,结果被残忍的杀害,头没有了,身体看得出也遭到了摧残。
至于房子和家里的一切,自然都没了。
整个何家圩,除了地主何剥皮,根本就再无一处完好的房屋。在村子中的五百来人,被杀掉了五分之一。
哀声处处传,白幡处处飘啊!
幸存的村民纷纷聚集到柳家旧院,张望着关宇,希望关家小哥指条出路。
关宇咬牙切齿:
“二力兄弟,招集人手,咱们去何剥皮家。”
高亮兴奋叫道:
“二哥,小弟带路!”
他是地主家的放牛娃,挨过不少的打,这回瞧出意思,分明关家二哥要寻何剥皮的不自在,那还不争个表现。
听说要弄何剥皮,幸存的村民群情激愤,很快聚起两百来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各持棍棒锄笊,闹闹嚷嚷到何剥皮院前。
何剥皮并不蠢,郭临东和何彦龙一跑,他就知道不妙,回家之立即令人把大门关起来,还堵了条石。
关宇带着人马赶到十里之外的地主老豺家时,直接傻眼了。
何剥皮的庄院根本就是一座小型的坞堡。
应该是请了高人指点,其依山而建,前面开了一条丈余宽的沟渠,引入数处山溪,形成了护城河的模样。
“城墙”临河而建,除了“城门”,外面根本无立足之地。
一座石桥横跨其上,直接“城门”。
要想进去,除了走大门,就只有泅水了。
秋天虽然是水枯季节,但这两天下雨,溪水陡增,这里水流十分湍急。
关宇观察,护堡河中有不少尖角石,分明是故意设置在其中的,哪个胆肥敢下水,大概率会被开膛剖肚。
看到黑压压来了一大群人,何剥皮牙齿开始打颤。
他这庄院的确坚固,防少数蟊贼当无问题,但关宇小贼带来了两三百泥腿子,瞧那架势就把何剥皮吓懵了。
何况,他原来家里养的二十来个帮闲,这回去打独龙岭,交代了大半,只剩七八个跟着跑了回来。
七八人面对两三百,就算有坞堡的坚固,何剥皮也没有守住的自信。
“关,关家小郎,你,你们这是为何?”
何剥皮躲在敌楼的垛口后,冒出半张脸,紧张的问。
“何老爷,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你先前带人来打我等,还纵容贼官军屠杀乡亲,难道你不该有一点说法么?”
关宇端坐一匹大白马上,朗声说道。
如今咱们的关二哥,凑齐整了一套盔甲,手提一把金背大砍刀,左弓袋右箭壶,腰间还有一柄挑选出来的钢刀,威风凛凛,逼格顶天。
他身后三个少年,也是全副武装,顶盔贯甲,在马上耀武扬威。
其实胡二力等人也只是能骑着走路而已,对,是走路而不是跑路,要是跑起来的话,坠马的概率十之七八。
但在这里唬人还是没问题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