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话音落下时。
跪在地上的俾男安静的不敢出声,可低着头的眼底却存着几分惊异之色
而温棋玉本人,也不知道这位殿下在搞什么名堂。
闻言温润的面色未变。
纤长睫羽微颤,旋即轻笑一声道:“既如此,殿下请与我进内室商议?”
金丝银线点缀的锦白衣衫上绣着素色海棠花。
衬得她如霜的容色更冷几分,桃花眸无温凛冽。
可落在温棋玉身上时,无端的多了几分温度似的。
京沅淡淡点了头。
率先往里侧厢房走,温棋玉紧随其后。
期间还不忘跟身后的俾男叮嘱一句,“你们几个,去备些茶点过来。”
只听齐齐应了一声,“是,郎君。”
等到身后空无一人之后。
他目光虚虚的落在殿下已经走远的身影上。
随后快步跟上,见她进了厢房时。
温棋玉正站在木色门框边上,踌躇不前。
素色对襟窄袖长衫衬得他身形修长,久久站在原地,清润温和的眉眼染上一丝犹疑。
刚准备进门时,又顿住步子。
旋即低头掰着手指一个一个的数,“她不要找我麻烦,她要找我麻烦,她不要找我麻烦”
直到仅有的十根手指都数了个遍。
但给出的答案显然不尽人意。
不免叹了口气,正准备换个顺序继续数一遍。
里侧厢房内就传来皇太女殿下清冷的嗓音:
“温棋玉,你还要在门外站多久?”
语气无甚起伏,但却给了站在门外的人一个微弱的信号。
自己刚才那副样子,尽数被厢房内的皇太女殿下收入眼底。
向来自持润和的温琪玉本人,乌色发丝下的耳垂诡异的红了。
他不敢再拖延时间让殿下等。
快步朝厢房内走去,抬眼的瞬间,映入眼帘的便是。
懒洋洋的倚在檀木桌前,纤细的雪色指尖微弯,随意抵在太阳穴前。
拉低眼帘时,从他这里遥遥望过去。
便能看到殿下纤长浓密的睫毛。
神情懒散,漫不经心抬眸时。
冷淡眸底似乎映出他窘迫的身形。
这个位置,温棋玉更加确信,方才自己愚蠢的举动都被她看尽眼底。
抑制住想要逃离的冲动。
步子缓缓来到檀木桌侧,柔和的嗓音似流水击石,“殿下。”
京沅轻应一声,锦白长袖微垂,淡淡仰了精致的下巴,“在我身旁坐下。”
如浸入雪水般,平淡无温的嗓音却不容拒绝。
温琪玉不免敛下眸子,将狭小的空间收入眼底。
这檀木桌是他平时练字的地方。
本就算不上多宽敞,如今却要容纳两人,难免拥挤了些。
他素手拂了缕金衣衫,动作轻缓,尽可能的离京沅远了些。
两人的距离不足半米。
自有婚约以来,还是头次相距如此之近。
收敛眸底异样,他此刻越发不知,尽管到底想做什么。
只见她随意抽出桌上的宣纸看了一眼。
嗓音轻慢道:“母皇前几日还叮嘱,让你我二人尽快完婚。”
温琪玉本就不安的内心倏地提速跳动起来。
他下意识抬眸看向京沅。
轻缓出声:“殿下是如何想的?”
他如今正值二九年华,早就到了该出嫁的时候。
前两年陛下也不是没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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