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沅从许执礼办公室出来之后。
瓷白小脸上的神情明显轻松许多。
她缓步走进病房的时候,院长妈妈刚醒没多久。
视线看到门口娇小的人影时,朝她招了招手,“小沅来了。”
精致的眉眼弯弯,潋滟的桃花眸氤氲笑意。
她点头轻应了一声。
旋即几步上前,浅色裙摆铺在病床边上。
“院长妈妈,今天觉得怎么样?”
陈女士牵着她娇嫩的手,声音温和又慈祥,“挺好的,医院的人都很热情,有的还能陪妈妈说说话。”
特别是小助手,没事的时候能跟她唠两个小时。
她话音方落。
身后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依旧是工整干净的白大褂,宽肩窄腰的男人身形颀长。
蕴含着清冷的狭长丹凤眸微凛,俊美如天神般的脸被医用口罩遮住大半。
他身后跟着小助手刘青声。
矜贵淡漠的音色回荡在病房内,“到打针的时间了。”
京沅闻言微微站直身形,往旁边挪了两步。
陈女士叹了口气,“不是上午刚打过吗?”
这医院她觉得哪哪都好,就是要打针这点不好。
许执礼动作不停,京沅看不清他口罩下的表情。
只是觉得他此时的声音难得温柔,“上午下午都要打,您忍忍,有点疼。”
下一秒,细长的针扎进略显苍老的手背。
京沅在旁边看的闭了下眼,精致的眉眼微蹙。
无他,她也挺怕打针的。
这个小动作刚好被身后摸鱼的刘青声看在眼里。
他没忍住笑出声,“陈小姐,明明是陈女士在打针,你闭什么眼啊?”
最后一句话还带着几分嘲笑。
贱兮兮的语调实在太过欠揍,京沅听的拳头都攥紧了。
院长妈妈抬头看了一眼,笑着说:
“小沅随我,以前孤儿院里她和我最亲近,生病的时候总闹着不打针,每次都要我给她买糖才行。”
说完这句话就愣了神,仿佛陷入之前的回忆当中。
不像现在,她已经不再健康。
也不能成为孩子的避风港了。
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她垂下眸子,看起来有些失落。
刘青声万万没想到自己只是开玩笑的一句话竟然把一个病房的人都整沉默了。
难怪陈京沅小姐总是喊陈女士“院长妈妈”。
原来竟然是这个意思。
他越想越愧疚,抬手打了一下自己这张破嘴。
正想说些什么来换回面前安静的氛围。
结果一直沉默的许执礼,淡淡侧过疏离冰冷的眸子睨了他一眼。
清冷的嗓音微沉,“你很闲?”
刘青声愣了一下,“我不闲。”
男人置若罔闻,“实在闲就去把办公室的医书全都抄一遍。”
刘青声:“……”
他说了他不闲呀?
正试图开口反驳,结果刚抬眸就被许执礼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视线杀了个彻彻底底。
他默默闭嘴,尬笑了一声。
“啊哈哈,是挺闲的,那个,我现在就去抄。”
说完便把手中的病历往桌上一放。
迈着步子走了出去。
病房内安静下来。
京沅细长的桃花眸眯了一下。
她似乎还沉浸在之前的尴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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