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黄河的女儿

关于身份这个疑问，从奶奶带我来这里，就一直缭绕在我心间。

无论人神鬼怪，总要有个说法。

她听到我的话，面上有些愣神，似是没想到我会问这种问题。

&34;你原来在意这个。&34;

她淡淡地说了句。

&34;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不是一个人，没有办法为你生儿育女，与你成亲也不过是为了自己。但你可以放心，我不是什么妖魔鬼怪。&34;

我讪笑一声，硬着头皮继续道：&34;不是人，也不是妖魔鬼怪。难不成是下凡的神仙？&34;

&34;神仙？呵呵。&34;她阴阳怪气的笑了，又摇摇头，解释道：&34;我不是神，只是黄河的女儿罢了。&34;

黄河的女儿？

这种说法还是第一次听到。

我不明白其中的意思，也不知道黄河的女儿指的是什么，本来还想打破砂锅问到底，可她却主动转移了话题。

&34;日后你可以称呼我小九，至于我刚才和你说的我的身份和来历，不要告诉任何人，否则咱们两个都有危险。&34;

我听着不容拒绝的口吻，也随之点了点头。

&34;行了，咱们两个的仪式也算完成了。在这里休息一下，等天黑之后，就可以离开这里出去了。&34;

她说完就躺了下去。

我心中还未平静，再说也有其他的疑问，自然没有心情躺下睡觉休息。

看着她试探性地问道：&34;小九…我还有几个问题…&34;

不等我说完，她直接打断道：&34;问吧。&34;

&34;十八年前。据说我爹娘因为犯了河里的忌讳，才惨遭了祸事，而后来这其中也有你的参与，现在我想知道这件事的真相到底是什么。&34;

她回道：&34;那件事的确有我的缘故，当年你们这里闹饥荒灾害，你爹划船捕鱼，从汶水河一路去了黄河主流，恰好碰到了遇难的我，我们之间便做了一场交易。他为我领路，将我带进了汶水河，还帮我找了这个藏身之处，作为回报，我帮他找到了食物。&34;

这是我从未听说过的版本。

村里人传的，都是我爹捞了汶水河的尸体，和我娘图谋将它给吃了，做下了这有违天理的事，才残砸了不测。

我虽从奶奶和孙瞎子的只言片语中知道，这事其实和她有关系，却没想到一切的源头竟然在这里。

&34;难道我爹从水里背出来的人，其实是你？&34;我惊问。

小九却冷笑一声：&34;不是，你爹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怎么可能背的动我。再说我那个时候遇难，又岂能被寻常人看到。&34;

&34;那村里人都看到他从水里背出来一具尸体，这怎么回事？&34;

&34;尸体？那是黄河娘娘，也是我给你爹找到的食物。&34;

黄河娘娘，我听奶奶说过，这是祭献给河神的女人，通常情况下是找不到的，它和祭尸不一样。

比喻一下，祭尸挺多算是不被河神认可的女人。可黄河娘娘却是河神认可的女人。

我捞出来一具祭尸，就搞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差点搭上小命。我爹却背了一具黄河娘娘，这祸闯的更大。

而且，她还说这就是给我爹找的事物，也就是说，我爹娘确实是吃了&34;人肉&34;？

想到这里，我喊了一句：&34;他们真的吃了人肉？还是你怂恿的？&34;

她好像没听出我话里面的愤怒，还是风轻云淡的样子，轻飘飘地说了句：&34;人肉？对你们来说，能填饱肚子的，不就是食物吗？再说了，当初你爹可是对我感激涕零的，怎么你现在还怪我了？&34;

&34;这…这…这是有违天理的，是要遭天谴的，你害死了他们！&34;我气的身体发颤。

&34;要不是我的话，他们早就饿死了，就连你都不会有！&34;

我被这句话堵的一愣，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沉默了一会儿，让自己冷静下来，趁着机会又询问：&34;那我还听说，我爹死的真正原因，是和我奶奶如今一样，这又是怎么回事？你说是要救我，却还要以一命换一命，难道不是草菅人命吗？&34;

&34;当年，你爹已经半死，也活不了多久。你奶奶知道了我的存在，开始和你一样，觉得是我害了你家。就来找我麻烦，后来她想明白了，又知道只有我能救你那难产的母亲，便又来求我，为此还咬断自己的手指表示诚意。&34;

&34;而我要救人，只能是通过特殊的办法，以一命换一命。正如你所知道的，你爹和你奶奶一样，用他们的命换了你娘和你的命，这样特殊的换命之法，会让他们不得好死，尸首分家也是正常的。&34;

我又问：&34;是你动的手？&34;

&34;不是。&34;

&34;那是谁亲手杀了他们？&34;

&34;是他们自己。&34;小九说完，想到我不理解什么意思，便又解释：&34;他们决定了以特殊的方法来救你们，心中自愿死亡，体内便会产生特殊的力量，是这股力量杀了他们。说到底生死在他们一念之间，而他们甘愿付出生命，说明是很爱你们的。&34;

我心里也想过很多种可怕，但没想到是这样的事实。

她所说的的确是有我不能理解的地方，虽然我和她相处了这短短的时间，但我也能看出，对于这些事情她是不屑于说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