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幸福之前

这下两边的人都慌了。两个老人能去哪里？他们在天龙市寻了两天，还是找不到，就一起报警。

经过警察侦查分析，调出监控，才知道两个老人去了医院。两家人匆匆赶到医院。

秦老太和张父是初恋。当初他们相恋，秦老太就说要嫁给张父，张父承诺秦老太要办个热闹的婚礼，阴差阳错一个去了北方，一个去了南方。直到去年，他们在市公园相遇，才说明一切，张父说最遗憾就是没能跟秦老太在一起。

张父之前早就知道自己得了癌症，不跟儿女说，自己承受。秦老太最后也知道张父身体，就想着办个小婚礼结婚。两人都老了，结婚就当是给对方一个送别。

赶来医院的后辈，听了之后，无不惭愧，当初说结婚就怕两家人到时候因为房子啊钱啊之类的纠纷。两个老人都说，都要离开这个世界了，留在这个世界的房子和金钱对他们还有什么意义。

老黑知道父亲得癌症，痛哭流涕说自己真该死，自己父亲有病这么久都不知道。秦老太的儿女也纷纷落泪。

三天之后张父带着微笑离开人世。因为他穿了新郎装，秦老太是新娘。

张父的离开人世，让老黑一度消沉。从与林川一起住的租房搬回家。

老黑很后悔没有与父亲相处好，连父亲有病都不知道。日常生活中，张父总是一副恨铁不成光的表情说话，动不动就是教育与教训。老黑特别烦父亲总是絮絮叨叨。老黑带同学朋友回家玩，张父一有机会就跟同学朋友说老黑调皮，不听话。老黑高中读书那会儿，张父一教育老黑，老黑一顶嘴，张父还是抡起拳头就打。在学校里面追着老黑校园跑没有十回都有八回。弄得老黑特别烦，高中毕业索性不读书，搬出去自己租房子住。林川现在住的房子就是老黑租来的，那是老黑自己血汗钱租的。高中毕业之后老黑不叫家里要钱。逢年过节回去，张父吃饭之后还是旧事重提，老黑都是匆匆吃饭然后离开。如同回家吃饭是例行公事。完成任务立刻返回。姐姐都叫老黑搬回去住，老黑死活不肯。

张父为老黑不读书的事情，打闹过一阵。老黑皮厚不怕打，但不经打。父亲棍棒打来，能躲就躲，躲不过就还手。林川听老黑说过，有次父亲打自己打得狠了，自己气头推父亲，父亲摔倒，手断过一次。

林川一个人在房间里面，空荡荡的。一下子少了一个同住的，少了生气。屋内静悄悄的，林川只听到自己粗重的呼吸声。放几首歌听听，依着沙发静怡的睡着了。醒来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多。肚子饿得不行。

往日老黑还住一起的时候，是老黑下厨的。林川知道嘴巴的幸福靠双手，可就是不会下厨做饭菜。应该说懒，不愿意双手碰到油腻。林川打扮梳理一下，出去了。

天龙市的街道，是人行匆匆。忙着下班，忙着接孩子。小学门口接孩子放学回家的家长与学生一样的人头数。林川进一小排档吃过晚饭。刚从小饭馆出来，巧遇到弟妹丁燕正牵着侄子林小强。弟妹说：“哥，你怎么来这里吃饭啊。”林川抱过侄子小强，说：“散步，走着走着就过来这里。”弟妹道：“以后回家去吃吧，我爸妈都跟锦松说几回了。”林川只是笑笑。林川知道弟妹说叔婶叫回去吃饭，估计叔叔林正宇是真心叫自己多回去见见家里人。至于这个陈琳婶婶，林川是不会相信她会叫自己回去吃饭。弟妹这么说纯属在做好人。

丁燕是百货公司的销售员。这天有事，来接孩子晚了。丁燕是嫁给林川堂弟林锦松做老婆。林川的爷爷与林锦松的爷爷是亲兄弟。林父没有兄弟姐妹，跟堂弟一家还是很亲密往来。说起这个林锦松，有一段情史。林川不免想起以前那个经常来找松弟玩的肖晓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