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苑霖从进去就发现臻柏把人搁在木床上之后坐在木椅子旁边,一眼不眨凝神认真盯着姝颜瞧,舍不得眨眼,仿佛怎么瞧人都瞧不满足。
同时,平日敛尽情绪的眸子透着溺出水的深情和温柔,冷硬的轮廓也柔和不少,看的封苑霖十分感慨又感叹。
若是在以前,他哪里想过有一天臻柏竟然喜欢一个女人能陷得这么深?
他一个旁观者都被臻柏如此深沉的感情看的有些心悸。
说实话,换了以往,他实在不想打扰这么一美好画面,可想到刚才一早姝颜昏迷的事,他总有些不安。
祁臻柏敏锐察觉有人进来,脸上温柔深情的神情瞬间褪去干干净净,轮廓冷硬十足,抬眼,那双黑漆漆的眸光深不见底,压根瞧不出人丝毫情绪。
封苑霖也一边感慨臻柏这兄弟情绪敛的这么快,一边感慨这兄弟城府还是情绪都藏的太深,若是他不想,别人压根没法瞧出一丝一毫。
也幸好臻柏是真喜欢姝颜,喜欢的不得了,要不然凭他手段和城府,还不把姝颜骨头都给吞了?
不等臻柏开口,封苑霖往姝颜煞白的小脸蛋瞧了几眼,忍不住问道:“臻柏,姝颜怎么样了?没事吧!”
祁臻柏没移开视线,面瘫着脸惜字如金:“还在昏迷,低烧!”
祁臻柏回完这番话,气氛重新变得冷场,也幸好封苑霖也算习惯了这兄弟的性格,挪哪里都是一块冷场的冰块,他点点头:“成,老萧和老吴在厨房煮粥,一会儿等姝颜醒来,你盛一碗喂她喝。”
祁臻柏依旧没移开视线,头也没抬,封苑霖也不觉得冒犯,反倒觉得自己跟个电灯泡,他倒是想立马走人,可想到刚才姝颜昏迷之前惊恐神色的变化,没弄清楚事情,他心里始终不安。
不等臻柏再次开口,立即乖乖交代刚才的事,一边疑惑开口道:“臻柏,我刚才就吟了一句‘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诗,顺便多嘴随意吐了一句话,你说姝颜怎么突然听完就昏迷了?”
封苑霖至今还沉浸在刚才姝颜听完他的话各种细微惊恐的表情上,总觉得姝颜突然昏迷除了身体原因,还有其他原因,可具体其他什么原因他又猜不到,想让臻柏帮忙分析分析,毕竟他这兄弟不仅城府深,智商高又同姝颜关系非同一般,估计能猜到姝颜的想法。
说完这番话,他又把那句‘对了,这么多山,怎么一只鸟都没瞧见’的话跟臻柏认真吐露重复一番,边问道:“臻柏,你说刚才姝颜到底想到了什么?”
封苑霖还以为臻柏不会急着回他这话,谁让姝颜现在昏迷又在这兄弟眼前,恐怕他现在满脑子、心里、眼里只有姝颜一个。
封苑霖叹了一口气,没得到满意的回复,只好准备出去也不当电灯泡,顺便去厨房瞧瞧老吴和老萧做的早饭怎么样了?
“等等!”祁臻柏突然出声,他嗓音比平常男人又沉又有磁性,听在人耳朵里实在好听,典型的低音炮,同时嗓音还透着几分深沉。
封苑霖忍不住随手撸了撸耳朵,觉得他一个男人好久没听到臻柏的嗓音突然听到,整个人就跟被电流电住,后背酥酥麻麻浑身还起鸡皮疙瘩。
不过一想到自个儿是听到一大男人嗓音如此大反应,封苑霖表情颇有些一言难尽和反胃。
想到臻柏突然开口,估计找他估计是正事,封苑霖立马去了这些胡扯八道各种乱想的念头,看向他问道:“怎么了?”
只听臻柏起身,随后冲他道:“先替我照顾好我媳妇,其他事等我回来再说。”
封苑霖还以为臻柏有啥正事要跟他说呢?
突然开口又是要出门,还是姝颜生病后要出门,封苑霖不敢置信:“你又……又要出门?等等,臻柏,之前你去了几天了?知道我和姝颜特别担心你不?你这不会又要去个三四五六天吧?不成,不成,你老婆现在都病的不清,还出个啥门,这么不解风情怪不得姝颜之前不要你……”
也不知道是不是最后一句话戳中祁臻柏心窝,封苑霖就见臻柏脸色骤变,那叫一个铁青又阴沉。
封苑霖见臻柏那难看的表情十分心虚,刚想立马找个借口赶紧出门,就听臻柏语气强硬透着上位者的命令不容置喙:“替我照顾她,今天之内我会回来,还有,让吴浩明和萧山别再做什么早饭,抓紧时间整理行李,如果事情顺利,今天我们就离开这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