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我娘家都要没了,兵权也要彻底交出去,拿什么谢你?”流云道。
只有陪他一生一世了。
她和老拓跋十六谈过了,后者对于她提出的建议丝毫不为所动,反而百般推辞。
想想也是情理之中,如果他真有争权夺利之心,又岂会等到今天?
他不愿意自己的儿子自相残杀,所以很坚决地拒绝了。
流云很诚恳地劝说,说自己会挑选出来人选,不让他为难;同时又保证会把兵权完全交出,远走大蒙,不会回国干涉新君治国治军;又恳求他为大局和百姓着想,这才让老拓跋十六松口。
“用一辈子慢慢还。”燕川缓缓道,看着她的目光灼灼,像有两团火焰在燃烧。
“我也这般想的,给你生几个儿子,为你当牛做马,可否?”
“我的牛马够了,”燕川黑了脸,伸手捏捏她的脸,“做我的黑胖太子妃即可。”
生儿育女那些事情,他受燕云缙影响,现在看得都很淡。
他是有皇位要继承,可是他还有弟弟妹妹。
不,燕念还是算了。
看看流云,太累了,他不舍得让他的妹妹承受那么多,她只要开心就好。
如果真生不出来,那他就得好好调教调教燕淙,不能再纵容他了。
远在中原都城的燕淙狠狠打了几个喷嚏。
姮姮偷偷回头看他,却被小萝卜敲了一戒尺,顿时白了脸。
如果燕淙知道自己亲哥哥的想法,一定哭喊着叫冤——哥哥对他,什么时候纵容过!
流云又惆怅地道:“不知道你身上的冤屈什么时候能洗刷掉,这件事情,多半是大哥了。”
想到这里,她心如刀割。
“肯定是他。”燕川肯定地道,“纸包不住火,而且我们不动,总有人想抓他的小辫子替我们动手。”
拓跋贺若和拓跋贺兰是省油的灯?
这三个人在彼此身边都有暗桩,有些事情根本经不起推敲。
水落石出,只是时间问题,而且不会拖太久。
说曹操曹操就到。
当听丫鬟来报,拓跋贺若找来的时候,流云都怀疑他知道了自己背后议论他。
“我猜测,”燕川冷笑,“他是来找你承认的。当然,他有各种不得已,或者被属下瞒着。”
至于拓跋贺奇自己,那当然比白莲花还无辜。
他猜得都对,唯一漏掉的,是拓跋贺奇用来自救交换的“内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