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说,柳轻菡还是找理由摔了两次东西才算发泄出来。
此中所有的话,皇上都是知道的。
所以他私下里跟银光说:“柳轻菡这个人,一贯自己享乐,对娘的母女情都要看她心情。不能用常人思维去考虑她;但是她的通透犀利,寻常女子,便是我娘,也是一辈子达不到的。不过她这把年纪,又识趣,随她去吧。”
有些人就是自私冷情一辈子,自己活得畅快自在,不畏世俗;偏偏命还好,人生中的重要节点,走对了一两步,以后就高枕无忧。
这是命,嫉妒不了。
皇上登记之前,柳轻菡又来了一次大动作。
谢行要扶柩回乡,柳轻菡要跟着他去。
苏清欢是不太同意的,认为天冷路远,而且她和谢行的这种关系,恐怕也不适合。
柳轻菡道:“你以为我是要替他谢家做孝子贤孙的?他们配吗?我自己爹娘死了都懒得去拜祭。死了还知道什么?不过是糊弄活人做戏罢了。”
苏清欢无语,只能看向旁边和她一起来的阿狸。
阿狸和外婆几乎没有什么交集,所以苏清欢今日才带他来看柳轻菡。
苏清欢本身也相信人死如灯灭,但是世俗还是要敬畏的,活在世俗中,谁要免俗,恐怕就是异类。
每个人做了很多事情,都是为了融入而已。
她不是哲学家,不问生活生命的意义,就那般按部就班、庸俗快乐地活着就行。
所以她很不赞成柳轻菡的这种态度。
结果呢?钢铁小直男阿狸理会错了亲娘的意思,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道:“爹娘百年之后,我一定会去拜祭的。哥哥教我明辨是非,就算是长辈说的,也不可尽信。”
苏清欢:“……”
柳轻菡哈哈大笑,“阿狸你一定是被人掉包了吧。你爹娘那般无趣的人,怎么能生出你这么有趣的孩子。”
苏清欢瞪了他一眼,推推阿狸:“你出去找侍卫比武去。”
阿狸欢天喜地地走了。
苏清欢皱眉对柳轻菡道:“他还是个孩子,您说话多注意些。”
万一阿狸真的怀疑自己的身世怎么办?捡来的,送人这些话,她从来都避免在孩子们面前说。
柳轻菡不客气地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注意?我要是真不注意,就直接说,怎么生了这个个小蠢东西了!”
苏清欢真的生气了,站起身来就要走。
柳轻菡拉住她袖子:“快坐下,我话还没说完,这就是你的规矩?”
苏清欢也不客气:“我和您不一样,我不能忍受别人说我孩子不好。”
“啧啧,这会儿夹枪带棍的,倒是厉害。你自以为聪明是不是?还不是被秦放……算了,不说那些,我就告诉你,看起来聪明的人,比如你,有时候才是真的蠢;阿狸那是大智若愚。”
苏清欢就假装她是让步了。
怎么说她都行,反正不能当面说她孩子不好,哪怕是实话她也不爱听。
谁还没点脾气了?
柳轻菡继续道:“我想出京,还不是害怕贺明治为难?前朝的妃嫔之后都要尽数殉葬,我怎么办?我不死,别人要说他徇私;我这样爱蹦跶,让我低调也做不到;所以我想着,索性出去躲躲,躲几个月再回京城,这件事情早就过去了,谁还会想起提起?”
老百姓对于许多事情的记忆,不超过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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