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王妃让丫鬟们赏了东西,又笑吟吟地对苏清欢招手:“好孩子,过来。”
她侧头看向白夫人,目光带着打趣:“猜猜这是谁?”
白夫人看向苏清欢,嘴角轻挑,笑意却不达眼底,嘴里虚道:“王妃这是骗了谁家的女孩,这般乖巧规矩,真真让人喜欢。”
乖巧规矩?苏清欢觉得周围人看向自己的目光都多了讽刺。
在她们眼中,苏清欢来自乡下,与程宣不清不楚,后来又和陆弃勾搭到一处;近来更是知晓,她是柳轻菡那个狐媚子的女儿,更加看不起她。
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苏清欢定然也是妖艳贱货。
不过她配名声扫地的活阎王,也是般配。
“你猜猜呀。”八王妃的声音带着熟稔。
苏清欢看着白夫人,淡淡开口:“原来是昌平侯府继夫人,久仰。”
此话一出,满屋俱寂,连根针落地都能听到声音。
继夫人,虽然人人知道,但是如此犀利地当面戳白夫人心窝,这苏清欢果真不是善茬。
很好,再激烈些。无聊的贵妇贵女们心中暗暗鼓掌。
白夫人段位显然也很高,丝毫不见愠怒之色,含笑问道:“说来惭愧,我竟不认得你。不知姑娘你是哪家闺秀,父母何人?”
“蓬门小户,白夫人没听过也属正常,毕竟家父只是农夫,不比昌平侯声名远播,别说是待字闺中的姑娘,便是妇人都为他倾倒。”
刀来剑往,谁怕谁?
八王妃见火药味实在太重,忙打圆场道:“算起来,你们早晚都是一家人,还这般生分。你不是总说,劝昌平侯早日和秦放父子重归于好吗?这现成的好中人不就站在眼前吗?这次秦放凯旋后,就要迎娶清欢过门了吧。我这想做个和事老,你们可得给我这个机会。”
苏清欢心中冷哂,淡淡道:“婚嫁之事,自有长辈做主。我纵使不懂夫为妻纲,也明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不该我过问的事情,我不会开口。”
不是她想处处树敌,八王妃就不是什么善茬。
她赏自己的,是又粗又笨重,用来赏赐下人的金镯子,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她所谓的居中协调,也只是想提醒众人自己的身份,想羞辱自己,更想利用白夫人这柄剑来和自己斗。
苏清欢可以理解,她男人被柳轻菡抢走,恨屋及乌。
但是她也不是包子,八王妃不敢捏柳轻菡,却给自己使绊子,那就别怪她撕破脸皮。
白夫人口气也冷了,道:“我原本以为侯爷和放儿,总有父子解开心结的那日。可现在看来……古人云,娶妻娶贤,纳妾纳色,若是反其道而行之,果真家门不幸,给祖宗蒙羞。”
“偷鸡摸狗,暗通款曲,登堂入室,祖宗若是果真地下有知,早就自插双目,砸了牌匾。”苏清欢不甘示弱。
“这是在说什么,这般热闹?”明珠的声音适时响起,“大长公主她老人家马上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