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解释,反而越解释不清楚,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鲁鲁修现在也是最怀疑电次的,因为那场湖泊中的争斗来看,有极大可能是电次和他的同伙自导自演,以摆脱嫌疑。
否则,怎么都解释不通。
一边被捆上脚踝,一边石头下沉,徐缺却只看到一个人影。
如果从电次自己绑住自己的脚踝来看的话,这些就合理多了。
他首先绑住了自己的脚,然后他的同伙,也就是徐缺看到的人影,将巨石沉下湖底。
制造出了自己性命堪忧的局面。
再加上[预言家]桐谷和人的指证,这一切就显得更加自然了。
“如果你要辩解,不如说说自己拿那根绳子去储物间干什么?”夭夭说道。
“我……”电次说不出来,他也很想知道自己拿那根绳子去干嘛。
但事实是,他自己都不知道!
他只记得自己迷迷糊糊的,听到啵奇塔的声音。
“电次,不要打开那扇门。”
好……我不开……
但是紧接着,玛奇玛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
“枪之魔人就在门外。”
然后是帕瓦的声音。
“不可能啊,门外明明是秋的味道。”
秋……秋……
那个该死的,脾气臭的,性格烂的家伙。
那个家伙……
电次打开了门,走了进去。
并顺手把门给关上了。
……
看到电次那震撼而又说不出话的表情,夭夭也便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什么了。
“等等!我真的不是敌人……”
“我,我是……”
电次很想说出自己的身份,却又转念想到,也许大家并不会就这样怀疑他呢?
也许一会儿,大家投票的时候,会去投自己讨厌的人。
也许,我不会被投票解决掉。
人们总是这样,相信着微乎其微,可以说是根本不存在的可能性。
买彩票的那么多人,又有几个能中真正的大奖呢?
不是依然在期待吗?
号码揭开前的晚上,在梦里梦到自己中了大奖,从此以后衣食无忧,可以不用再累死累活,过上幸福的生活啦!
这样想着,做梦都要笑醒。
总是会露出傻傻的笑容,幻想着不切实际的梦。
啊,幸福幸福。
光是这样想着就是一种幸福了不是吗?
陷得越深,醒来的时候,也就越绝望。
“那么就这样吧,投票给电次。”折木奉太郎说道,也不想再拖延时间了,再过一会儿就要强制开启票决模式。
没有人想现在淘汰,就结果来看,最有嫌疑,最可能是敌人的,不就是电次吗?
再加上这个威胁着他们的猩红色按钮,他们必须要确保自己绝对安全,才会真正感到舒适啊。
“你说什么!啊!”电次对着折木奉太郎咆哮起来,怒不可遏。
他觉得自己还可以再挣扎一下。
但是说到底,现在已经没有希望了。
一个小时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长,因为它不是一分钟,不需要大家着急下定论。
短,因为它不是一整天,那样就可以细细探索和思考,没准又能找到别的可能性。
“抱歉,电次。”鲁鲁修说道,看着这样愤怒的电次,哪怕认为他是敌人,也会于心不忍。
我们,没有别的选择。
没有时间去决定别的人选了。
如果因此而全员弃票投自己的话,努力到现在还有什么意义?
艾伦的死,又有什么意义呢?
所以现在,真正的问题已经不是谁是敌人了。
而是……
找准一个人,把他票决。
虽无情,却真实。
电次只是这场强制票决的可怜牺牲品而已。
否则为什么在之前,艾伦跳[预言家]的时候,大家没有同意启动票决对方泽田纲吉呢?
“我……才不要……”电次看了看坐在椅子上的每一个人。
大家都避开了他的目光,低着头,面庞紧绷。
“为什么是我啊啊!”
“他才是……他才是敌人!”
电次怒视桐谷和人,若不是他的指责,自己又怎么会落到这一步?
就算根本没有证据,只要一味地指认他,或许就会让一些人回心转意,迎来转机。
他还相信着奇迹发生。
在被强迫接受的死亡前,人都会挣扎,会反抗,爆发出对命运的不甘。
“叮咚!”
“票决开启!”
“请在心底默念自己的投票人选!”
“重申一遍,在强制票决模式下,弃票视为投票给自己!”
声音再度响起,所有人都开始了,在心底里念着……
电次的名字。
“喂喂,不要这样啊你们!”
“我们不是一起度过了美妙的时光吗?”
“盖伦,徐缺,我们不是一起去偷窥的吗?”
“拜托了,求求你们了!别投票给我好不好~”
“我给你干活!砍多少树都没问题!”
“我……我可以做你们的狗!”
电次露出绝望之人才会有的笑容,悲哀又无助。
就像是一条狗一样可怜。
如果换作是与啵奇塔结合前的电次,那么他是一定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的。
哪怕是献出自己的肉体和灵魂,他宁愿要啵奇塔活下去。
那个时候的他,还没有看到微弱的希望。
加入除魔科后,他看到了,一直追求的,虚无缥缈的光芒。
伸出手,什么也摸不到。
当然了,光一直都是摸不到的东西。
这算什么?玛奇玛的后遗症吗?我为什么……又变成狗了呢……
明明说好要去救秋和帕瓦的,就在这里结束了吗……
抱歉……
“叮咚!”
“投票结束!”
“将要被票决的人是……”
“电次!”
听到这本应早已知晓的结果,电次握紧了拳头,又松了开来。
说到底,还是得怪自己太弱了。
没有聪明的脑子,根本没法反驳别人,也没办法想到救自己的办法。
想变聪明啊……
我想,和蕾塞一起去上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