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意,当然要厄洛斯自己慢慢发掘才好。
——
柳疏又留在了这个房间,甚至还亲手给自己戴上了镣铐。
“如果这样你能少胡思乱想些,那就戴着吧,反正都一样。”
他这样说。
厄洛斯却只是沉默。
这些日,他越发沉默,正如柳疏所言,胡思乱想,心神不宁。
亲吻,拥抱,求欢。
他越来越频繁地做着这些事情,似乎只有最亲密的接触,才能令他稍有一分心安。
他知道柳疏随时可以离开,却不明白对方为何选择留下。
他只有如此,只能如此。
却又在对方无声的纵容中越发茫然。
柳疏这些日的态度,实在让他难以自拔,甚至不自觉中,生出了种被爱的错觉。
可厄洛斯又实在难以相信。
哪怕他比谁都祈盼这份爱,可真正触及对方的心意时,却又生了惧怕,患得患失。
他怕极了似乎已经触手可及的美梦再度破碎,却也太想求得一个答案,美梦成真。
偏偏柳疏从不主动开口说些什么,哪怕这些日的所作所为几乎要将他的心意昭然若揭。
那次之后过了半个多月,柳疏又一次耐不住性子,出了门。
这次离开的时间比前一次还要久,甚至没有刻意避开厄洛斯,像是彻底玩尽兴了才肯回来。
厄洛斯发觉他再度消失,一时惶然之后,便坐在床边,开始了沉默而执着地等候。
他也不知自己这样坐了多久,等了多久,直到门外终于传来动响时,四肢百骸都已近乎僵硬了。
他明明早已对柳疏的一举一动都无比熟悉,凭着脚步声基本就可以认出是他,何况这处地下宫殿隐蔽无比,根本没有旁人知晓,便是让厄洛斯翻遍了脑海去想,也寻不出第二种可能性。
可房间门被打开的那一刻,厄洛斯甚至有些不敢抬起头了。
他怕极了此刻的种种仅是他漫长等待中凭空生出的臆想,等抬起头的瞬间,便会如镜花水月般消散,又是空欢喜一场。
“再低下去脖子都要断了。”柳疏也不知道他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只是看着他那副死活不肯抬头的模样,有些无语。
之前绑他的时候不是胆子挺大的吗,怎么这会儿倒成鸵鸟了。
熟悉至极的声音传来,厄洛斯几乎有些恍惚地抬起头,确认过那道站在他面前的身影无比真切,才一点点扯动唇角,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公爵大人回来了呀。”
“嗯。”柳疏淡淡应了一声,模样依旧是一如往昔的高傲骄矜,只是目光落在厄洛斯身上时,不经意间柔和了两分,开口便也不再那般冷硬,“又以为我走了?”
厄洛斯抿了抿唇,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干脆避而不答。
向来无比矜贵的血族公爵翻了个极不优雅的白眼,语气中甚至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