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书柳疏当着厄洛斯的面看过几次,讲的是些不传于世的秘法,有些针对血族,有些针对混血,总归都不是些光明正大的手段。
因为世间几乎没人知道这些东西,也没什么人去证实过这些秘法的可行性。
但其中的波云诡谲,确实很容易令人心向往之。
至少对于此刻的厄洛斯而言,应该是如救命稻草一般的东西。
厄洛斯的黑化值,在那次的事发生后就已经刷满了,好感度则还差五点。
不过这么看来,离任务完成大约也不远了。
柳疏将手中的书塞回原位,轻轻笑了下,踱出书房。
既然如此,接下来的一切都很好预料了。
往后的日子依旧平静无波,整个秋日都平平淡淡的过去,至多是古堡中有些侍从发觉,他们的公爵大人近来似乎越来越喜欢发呆了。
有时是坐在沙发上,一呆便是大半日,或是看书时好半天书都不曾翻动一页,甚至有时一整日连房间的门都不曾踏出一步。
柳疏从前还会偶尔出门赴宴,打猎,或是应邀去一些血族的大节庆活动中露个脸,可自前任管家消失后,足足大半年的时间里,柳疏一次都没有踏出过这座古堡。
有些人谣传是柳公爵被血猎工会暗算,受了重伤,在古堡内休养,也有人说是因为那位他原本很宠信的管家出了意外,柳疏心情不好,才没了出门的心思。
直到初雪那日,古堡收到了一封来路不明的信笺。
信中的内容很奇怪,既不是有什么事需要柳疏出面裁决,也非什么宴会或是活动的邀请函,反倒是类似于“情书”的东西,洋洋洒洒千百字,字字句句都蕴着炽烈的爱意。
可信中的字迹却是干涸血液般的暗红色,配上洋溢着爱意的字句,莫说令人感动,反倒看得人毛骨悚然。
总归是让人看得很不舒服的东西。
至于这封怪异信笺的来由,自然也不言而喻。
柳疏指尖升腾起一簇幽幽的墨蓝色火光,可刚点燃了信纸的一角,那点儿火焰却又蓦地熄灭了。
罢了。
柳疏缓缓叹了口气,又看了一遍信纸上的爱语,而后将那封信随手塞进了书房的抽屉。
他大约……也算不上罪无可恕吧。
许是为了一个“爱”字,才敢以性命做赌注,百般绸缪,说到底也只是想祈得一点儿垂怜和在意。
或许厄洛斯的所作所为有万般荒谬,不值得,甚至令他一次又一次失望,可偏偏出发点是个“爱”字,时光消弭了最初的怒意,他似乎也悄然原谅了一点。
毕竟曾经的过往无法抹去,再如何,柳疏也不得不承认,厄洛斯在的那段时日,确实给他乏味的生活带来了些趣味和欢喜。
莫说让厄洛斯放下,就连他自己,也不敢斩钉截铁地说一句放下了。
不过即便如此,柳疏也并不想将往事一笔勾销,更不打算让厄洛斯回来。
只是不必刻意做得太绝情,反倒好像是他耿耿于怀,放不下一般。
高傲的血族公爵自以为不会同旁人一般陷入爱欲的泥沼,哪怕人人都看得出他的异样,哪怕连他自己都感受得到心头隐隐浮现的怅然和思念,也绝不肯低头说一个“爱”字。
似乎只要不去面对,就能将那一点儿微末的心动湮灭在漫漫时光里。
——
那封突兀的诡异信笺似乎只是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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