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一时心软，或许是此刻太过心疼面前这个人，又或许是因为刚才那些莫名的想法和感触，至少在这一刻，柳疏觉得自己无法只将对方当做任务目标，当作自己的工作，不应该掺杂任何私人情感的存在。
他是沈燃，也只是沈燃。
哪怕只是在他经历过的无数个任务，无数个世界，接触过的芸芸众生之一，也是个真真切切站在他面前的，无比鲜活温热的人。
柳疏静默许久，久到沈燃都禁不住有些发慌，环在他腰间的双臂力道也逐渐变大，像是生怕这个人说出什么拒绝的话后，转头就要离开。
——从此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就像他一次次莫名的预感和慌乱，自己终究留不下这个人，他早已被抛下过无数次。
“会的。”
终于，沈燃听到了对方的回应。
难以言喻的欢喜如最绚烂的焰火般在心头绽开，心脏一时间跃动得厉害，沈燃的呼吸都不禁急促起来，由心脏处泵送出的滚烫血液也将这样的欢喜和温热蔓延过四肢百骸。
不过是再简单不过的两个字，也足够沈燃整个人都顷刻陷入了无与伦比的欢悦之中，甚至不禁怀疑今日的一切会不会是他臆想出的一场美梦，或许过不了多久，待他醒来，眼前的一切也都会随之消散。
“前辈答应我了？”沈燃小心翼翼又难以置信地问道，“前辈真的答应我了，是吗？”
许是这一刻心中格外温软，柳疏注视着沈燃眉目间毫不掩饰的欢喜，不由得想起。
从前那个最会在旁人面前装模作样的小骗子，似乎不知何时，已经不会在他面前掩藏自己的情绪了。
喜怒哀乐，都像是生怕他看不出来一般，都这样明明白白的写在脸上。
“嗯，我答应你了。”柳疏一时甚至不知该摆出怎样的神情，只是轻轻点头。
他带惯了假面，也渐渐忘了说真心话时该是怎样的神情，真到了这一刻，未免有些迷茫。
可即便是这样几乎说得上有些冷淡的反应，也足够沈燃越发欢喜。
“那我们就说好了哦！”沈燃忙不迭地想向心上人索取一个承诺，双眸亮得惊人，“前辈以后，可不许离开我了。”
柳疏点着头，心中滋味越发难言。
可他的任务还没有完全完成，今日所说的一切，大约也都会成为一场镜花水月的泡影。
算了，他此时这么欢喜，既然不急于一时，还是再晚一些吧。
就到……《100分恋爱》录制结束的时候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