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成越深呼吸一口,压下心头骤然而至的慌乱,目光认真到近乎恳求,“柳疏,我很容易害怕的。”
如今的成越几乎不愿再回想见到柳疏前的那段时光。
彼时他已在北狄王的位置上坐了几年,许是争权夺位时踏了无数人的尸骨,当上北狄王后也格外好战嗜血,大半时日都在战场上,于大耀,西羌,以及当时一些其他的周边小国都有战火。
他那时对世间也没什么牵念,只觉得战场上恣意潇洒,若是那日死在这大漠孤烟,长河落日之中,也算是死得其所。
后来在战场上遇到由柳疏幕后统率的军队,第一次遭遇了那样的惨败,又被柳疏安排的人整得手忙脚乱许久,才开始关注这位他从未放在眼里的少年储君。
直到后来前往大耀皇都赴宴……便彻底将一颗心落在了这里。
他也曾不止一次这样想过,若是没有遇到柳疏,他会如何?
——想来是就那样放任自己疯下去,直到某日死在战场上,了此一生。
无趣至极。
“抱歉,我只是怕……”柳疏沉默片刻,又叹了口气,“以后不会再提了。”
看成越的反应,看来系统说的只怕并非毫无道理。
“笨蛋,我如何做说到底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成越头一次这样凶他,“无论如何都怪不到你头上去。”
柳疏倒也不恼,笑了声:“我明白了。”
“怎么突然这么乖了。”成越咬了咬柳疏染着艳色的耳尖,眉目含笑道,“可是想通了?”
“事已至此,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了。”柳疏也笑笑,“你自己都不想当这个北狄王了,我还能把你绑回王位上去啊?”
“唔,绑着……”成越的思绪一瞬间又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好像也不错。”
柳疏抬手在他脑壳上敲了一下:“这也能多想。”
“那陛下打算什么时候给臣这个名份呢?”成越抓住柳疏敲他的手,忍不住去舔他白玉般的指尖,一阵心猿意马,“还是陛下只打算让臣在身边暖床?”
说着又摆出一副委屈求全的模样:“罢了罢了,只要是陛下,臣没什么不可以的。”
“是吗?”柳疏笑了下,难得有了几分跟他开玩笑的心思,“那便留下给我暖床吧,只是暖床可是没法留下过夜的……”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成越揪着柳疏的袖口,一副看负心汉的模样,“难不成真到那时候,陛下还能将臣赶下床不成?”
“如何不……成越,你干什么!”柳疏的话还没说完,便发觉腰间一松,繁复的衣袍被轻而易举扯得大敞,腰带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成越低头去咬他颀长白皙的脖颈,声音也有些含糊不清:“这不是让陛下先验验货嘛。”
“陛下也好评估一番,究竟该给臣个什么名分。”
柳疏试着推开他:“这里是书房,你别闹。”
“书房又如何?”成越对柳疏的衣衫早已熟稔至极,轻易便褪下大半,“臣早就想在这里试试了……”
“放心,他们都被我支走了,不会有人进来的。”
柳疏红着脸,在他肩头锤了一下。
“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