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说惠丫头在充当邮差以后,两次带进来的消息,都让洪海侠充满信心。可葛戈果待在南疆好几天不返回陵江,也没有让惠丫头带来任何消息,这让洪海侠心里极不踏实。
凭他对葛戈果的了解,洪海侠很肯定“南疆发生了险情,葛戈果在没结果以前故意瞒着他,来了个报喜不报忧。”
再加上惠丫头又告诉他说,“阳律师那边传来消息,虽然代为强制执行在市高法的坚持下,已重新提上了议事日程,可初始申请执行的当事人涉嫌刑案还在追捕中,被执行标的辖区领导死逮住先刑后民的规定不松口。市政法委亦碍于辖区党政主官都一致持反对意见,也就迟迟没有批准行动。
洪海侠深知,只要玩成书还把持着酒店经营权有收益,黑道就会盯着“悬赏”,白道也会舍不得“既得利益”,黑白两道的追杀和追捕就不会停止,他的生命安全就没有保障。
洪海侠为了避免天快亮前出现撒泡尿的悲催,在没有得到南疆方面传回准确消息之前,不但继续躲进小楼成一统,还减少了惠丫头的邮差工作量,直接取消了两天一次的见面。
他的这个举措,让一直在担忧他是否平安的惠丫头产生了误会。
数着分秒捱到了再次与洪海侠见面,惠丫头望着满脸写着疑问的洪海侠说:“我说洪哥,如果我没记错,我每次来向你通报情况,你都信心满满。连我有一丁点消极情绪都会挨你的批评。
可是,今天我怎么觉得你自己却沉下去了呢?
你到底在担心什么?就不能说出来,让我也为你分担一些吗?”
洪海侠见惠丫头对他临时改变约见时间很不理解,先是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他随即解释说:“丫头,对于你认为我的不正常,我应该比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想快一点恢复正常。
但我很清楚,凡是警方已正式立案、开启了侦察工作的案子,不要说市级公安局已发出的《通缉令》,不是说撤销就能撤销,就是派出所上个案子,要想撤销都得走完繁琐的程序。哪里可能因为当初批准立案的人现在出了事,就等于他手上的案子就撤销了呢?这根本就是两码事嘛。
肯定的说,案子只要一天没了结,挂在公安协缉通勤上的《通缉令》就撤不了,警方碰见就得抓,谁敢故意不抓,就得下课,你懂吗?”
不用说,惠丫头肯定是听懵了。
洪海侠很清楚他现在面临这个案件的特殊性。
虽然说,的确是申光荣收受了玩家的贿款,想李戴桃僵的把自己强塞进了一个陈年积案,但这个陈年积案肯定是真实存在的。
公安局得到了新的线索,把一个陈年积案重新翻出来侦查,既有实名举报,又有受骗单位指名道姓的报案,无论有没有发生重新审核,又或者在审核中两个前银行职员承认他们有制造假凭证、诬陷洪海侠涉案的供词,又或者是银行主动撤销了报案时对洪海侠的指控,都不影响这个陈年积案的真实性。也不影响公安局对陈年积案的重新调查。需要纠正的只是洪海侠并不在陈年积案之中。
由此,根据公安局每年都要清理一次陈年积案的惯例,具体到洪海侠涉嫌的问题,仅仅是申光荣指使胡晓军实施了、由洪海侠李戴桃僵这“旧戏新角,唱的是哪一出”的问题。
也就是说“涉案人员有诈,但陈年积案真实”。汪晋吉即便是已经查核得清清楚楚,洪海侠就是被黑警预谋想李戴桃僵地塞进了一个真实的陈年积案中,他也根本就撤销不了这个陈年积案。
他唯一能做到的,充其量是找到确凿证据,把洪海侠从这个案子中摘出来。
那么问题来了,接手甄别的复核人员,最直接有效的处理手段,就是找到被冤枉塞进案子中的当事人,到公安局协助调查,陈述冤情,自辩与案子无关的事实,而不可能任凭当事人继续躲猫猫。
反之,如果洪海侠没有不可抗的理由不到场,即便是原办案人涉嫌作假,由于涉嫌人并未到案,要想依法依规地撤销曾经的犯罪嫌疑人《通缉令》,也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