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驾驭大势方面,高弦堪称算无遗策了,惠丰银行一直期盼的最后那张大牌——英国正府,果然无可奈何地登场了。
当然了,唐宁街十号所宣称的理由,自然是一种泛指——为了整个英资远东利益集团的长远着想,而非特指——很简单的社会潜规则,惠丰银行只是英资远东利益集团其中的一员而已,还承担不起公器私用的单独服务。
英资远东利益集团这个概念,放到一九七零年代,还是很容易具体理解的,因为那个时候,怡和、和记、会德丰、太股这四大英资洋行的响当当牌子,还在嘛;到了现在,只有会做人的太股,非但硕果仅存,还更上一层楼了。
只不过,英资远东利益集团不可能因为四大英资洋行做为一个整体代表的凋零,而迅速消失,普通人没注意到的表面之下存在,还是不容忽视的,一个例子就是,在香江新机场建设计划这块大蛋糕上的参与分配。
这种认知上的差异,就像“老剧本”里大国博弈时代,大毛国际贸易收入的主要来源——石油,被包括七国集团、欧盟在内的对手,限制最高售价了,普通人会很迷惑,你说限价就限价?清算领域的环球银行金融电信协会已经动用了,大毛领教过了,还靠什么机制呢?而奥妙就在于,总被评价为衰落的英国,实际控制着全球主要船东的保险体系,没有预防意外的油轮,可不敢在茫茫大洋上运输石油。
话说回来就是,现在的英资远东利益集团,不能因为丢了几个普通人耳熟能详的招牌,就弱化得被英国正府无视,唐宁街十号还真需要在适当的时候,为其利益出头,无非就是,惠丰银行上蹿下跳得最欢。
这个所谓的适当的时候,在伦敦的算计里,至少不会是今年,所以,登场就可以用无可奈何这个形容词了。
要知道,现在全球资本主义市场正在苦于经济衰退,英国银行业对惠丰银行“还乡”,进而改变英国银行业现有格局,可谓充满戒心,一抓到惠丰银行的“丑闻”,就往死里咬,而“老剧本”里,惠丰银行是靠着香江的钱,来四处打点,疏通关节的,可现在,打点政坛,估计也就是一半的程度,就爆出丑闻了,打点米特兰银行股东等等的撒钱行径,眼见着很难付诸实施了,整个局面堪称一地鸡毛。
现在只是明确牵扯出来了一位前任英国财政部副部长,以及拔出萝卜带出泥的一些议员、其他前任内阁成员等等,再继续撕咬下去的话,范围没准就扩大了,所以,唐宁街十号不得不分出精力,尽快平息这场闹剧,比如,用摆平一件事,去交代其它事。
在更高层面介入后,目前由鬼老控制的港府,和高弦领导的香江三大独立机构之一的香江金融管理局,没有上桌的资格,只能在一旁看着,最多有时候提供一些专业方面的咨询意见。
不过,高弦稳得堪称心如止水,即使更高层面介入了,也不能改变一些基本的大原则,比如,惠丰银行的香江资产和业务,不能被鬼老卷走,只能是,在其它方面、或者具体操作上,进行博弈。
另外,高弦清楚地知道,自己的“乱入”,改变了什么,比如一些眼前的大项目,诸如香江新机场建设计划进行得还算顺利,香江成功申办了一九九八年亚运会等等,而通过惠丰银行迁册伦敦风波,高弦相当于还回去了一个谈判筹码,并且已经点破玄妙,把人情送还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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