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想想都能猜中,阿尔弗雷德·赫尔豪森提到的欠发达国家的债务,是谁放的款,尤其华尔街的国际银行们,简直出离愤怒,我们的蛋糕,德意志银行也敢惦记着咬一口,而且还说得那么冠冕堂皇,占据了道义制高点,撩拨得像拉美各国那样的债务人,蠢蠢欲动。
在这种巨大压力下,西德银行圈子里不少人都开始撇清和阿尔弗雷德·赫尔豪森的关系,像德国商业银行董事会主席沃尔特·塞普就说,你这是破坏银行圈子的团结啊;甚至德意志银行内部也有反对声音,比如德意志银行的另一位重量级人物希尔玛·科珀的评论是,知识分子的理想念头,都懂的。
目前德意志银行内部的分歧不止于此,还有阿尔弗雷德·赫尔豪森给德意志银行带来的各种改革,也并非事事都能得到一致的支持。
至于阿尔弗雷德·赫尔豪森参与的那些,包括针对东德在内的地缘正治经济博弈,所得罪的势力,就没有必要赘述了。
阿尔弗雷德·赫尔豪森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道:“我明白高爵士的提醒,我的步子迈得有点大了。”
高弦只是微微一笑,他心里想的是,你何止步子迈得大了,简直都扯到蛋了,也不想想,“老剧本”里,过了多少年,英美那些大债主,才肯在减免欠发达国家债务的问题上,松了口,现在西德固然被称为欧洲经济发动机,但要想具备改变规则的话语权,哼哼,等成立起欧盟之后,再说吧。
阿尔弗雷德·赫尔豪森虚心请教道:“我知道,香江形势异常复杂,但高爵士仍然能够一一施展自己的抱负,必定积淀了很多心得,是否愿意传授一二呢。”
高弦摆了摆手,“谈不上什么心得,倒是守孝期间,我时常品味东方哲学里的一句话,上善若水,颇有感触。水给人的感觉,无形,至柔,但现在水电站都能利用水,为偌大一个地区提供电力了……”
高爵士又和人讨论起哲学了,随之,车内的气氛也不那么沉重了,变得轻松起来,不时地,两人爆发出会心的开怀大笑。
等车队抵达普乐道十号的高宅门前,大家陆续下了车后,高弦已经可以确定,自己没有白一命换一命地救下阿尔弗雷德·赫尔豪森,此君没死,换来一个新格局,由他领导的德意志银行,除了可以成为更密切的生意伙伴,必要的时候,还能做为肉盾,挡在前面。
要知道,“老剧本”里等德意志银行在国际化方面羽翼丰满后,美帝可没少收拾它,各种罪名安排得妥妥当当,显得华尔街的国际银行们,好像都是白莲花一样。江湖水深,没有永远的朋友,自己也得早早地留一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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