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彪进了门房这里看见那个年轻人还在,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一下,在门口脱下蓑衣,才进来,屋内有个小火炉,拉了个四方凳子跟阿欢和谢伯围坐在一起。
“谢伯,你怎么了?这位小兄弟在哪里住啊?要不要送他回去?”张大彪看着有点魂不守舍的阿欢和激动的谢伯,一时搞不懂这是闹哪样,不由得出口询问。
此时的阿欢才发现去而复返的张大彪,起身行了礼,“天不早了,伯伯和张大哥你们休息,我这边先回去了,明天了再上门拜访!”
谢伯慌忙站起身来,满脸担忧地说道:“要不你就在这里留宿一晚吧,等雨势小点了再回家?”张大彪并不认同地看了一眼谢伯,然后热情地提议道:“这位小兄弟,若是不赶回去,家中之人必定忧心忡忡。与其如此,不如让我们备好马车送你一程如何?烦请稍作等候!”话音未落,他便准备起身去做相应的安排。
然而,谢伯急忙伸手拉住了他,但却没有拽住对方,自己反而因为用力过猛而打了个踉跄!“不必麻烦张大哥了,多谢您的好意!我现在就要离开了!”阿欢礼貌地回应完后,向门口行了一礼,转身朝门外走去。
“哎呀,你这个孩子,稍微等一会儿啊,这么冒雨回去会得病的!”谢伯和张大彪急忙追到门口,可眼前的景象却让他们有些发愣——只见阿欢身形一闪,转眼间便消失在了雨幕之中。两人呆呆地望着外面的瓢泼大雨,面面相觑,一时不知所措。
过了好一会儿,谢伯才喃喃自语道:“嘿,大彪,难道老头子我刚才是在做梦吗?”张大彪也回过神来,半信半疑地说:“谢伯,您掐我一下试试看!”
少顷,张大彪疼的跳脚,“谢伯,亲大伯,您轻点!您还真掐啊!”
俩人又拐回门房,炉子上烫着一壶酒,谢伯倒出来两杯,“大彪啊,小姐要回来了!我们等了这么多年啊!”说着就两眼流泪,眼泪就着鼻涕一起往下流,张大彪手中的酒忽然就不香了。
“谢伯,今天怎么了?是小姐有消息了嘛?是那个年轻人说了什么嘛?”张大彪也急切的问道,这边这个宅子就是为了小姐留着的,小姐一日不回家,他们都需要在此地的,想到这就有点气小桃,不过想到石榴和一双儿女,身上的戾气又消减了几分,放在炉子边上的酒也被他仰头喝了一大口。
“嘿,我给你说啊,我们在这里等小姐……”谢伯一边说着,一边又往杯中倒下满满一大杯酒,然后仰头一饮而尽。他似乎有些醉意朦胧,说话也变得断断续续:“小姐啊,希望她在外面没有受罪,老爷那么好的人……”
说到这里,谢伯再次举起酒杯,灌入一口。一旁的张大彪心急如焚地等待着听取有关小姐的消息,但谁知谢伯每喝一杯就会换个话题,这让张大彪焦急万分却又不好意思出言劝阻。无奈之下,也给自己斟满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就在这时,张大彪听到谢伯突然停止了说话声。他急忙扭过头去,想要询问一下具体情况,却惊见那位老人竟然已经趴在火炉边沉沉睡去!这下可把张大彪吓得不轻,他连忙起身快步走到谢伯身旁,小心翼翼地将其搀扶起来,炉子滚烫,晚一会谢伯的脸都该熟了!
张大彪无奈地苦笑着摇摇头,心想今晚恐怕还得由他来负责守着才放心!
而阿欢从谢府走出来后,外面的雨水无情地拍打在她身上,但她丝毫不在意。此刻,她的心中只有一团火焰在在炽烈的燃烧,烧的浑身暖烘烘得,一点寒意都感觉不到。
家啊,找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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