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房间的一角摆放着文房四宝,显然是为了整理卷宗之用。阿欢拿起笔和纸走到桌前,又点了一盏灯,认真地摘录起来。不一会儿功夫,便抄录完了两张,但突然间一滴泪水落下,恰好落在纸上,瞬间晕开成一片墨迹。阿欢惊慌失措,急忙伸手擦拭,谁知越擦越黑,原本清晰的字迹变得模糊不清。
然而,阿欢并没有过于在意,毕竟她摘抄这些只是为了提醒自己,于是将纸张放在一旁晾置。接着,她又拆开另一卷卷宗,仔细查看后发现这竟然是宋县令在职期间经办的案子。其中记载了不少悬而未决的疑案,但经过一番推算,阿欢发现这些案件发生的时间与自己的身世背景并不相符。这卷卷宗里涉及的女子多数年纪在七八岁上下,还有些已经十多岁了,明显与自己的年龄存在差异。
随后,阿欢继续翻阅其他卷宗,确再没有与她年龄相合的了。难道自己真的是这两份卷宗中的某一个主角吗……想到这里,阿欢的心情愈发复杂,激动、无措。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阿欢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她轻轻地把书卷按原样小心翼翼地封装好,然后仔细盖上箱子盖子。接着,小心翼翼地将那两张已经晾干的纸张折叠整齐,放在怀中最贴近胸口的位置。做完这些后,阿欢吹灭了蜡烛,悄悄地从窗户翻出房间……
此刻,天空中的乌云密布,仿佛沉甸甸地压在头顶上方。风中夹杂着湿润的水汽,穿透衣物吹拂着身体,让人感到刺骨的寒冷,甚至连骨头缝里都能感受到凉意。远处传来更夫敲打梆子的声音,高喊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阿欢并不清楚现在具体是什么时辰,但从灰白色的天际判断,应该已经很晚了。
街道上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阿欢独自一人在路上缓缓前行,脚步显得有些沉重。还没等她走到姜竹家,就听到一阵清脆的鸡鸣声响起。这声音如同破晓的信号,紧接着引发了一连串此起彼伏的鸡鸣声,响彻整个城市。伴随着鸡鸣声,这座沉睡的城市逐渐苏醒过来,变得热闹非凡。
清晨的街头巷尾弥漫着各种食物的香气和叫卖声:有挑着担子卖豆腐、卖菜的老翁,他们步伐稳健,脸上洋溢着朴实的笑容;也有卖包子早点的中年夫妻,一边忙碌地招呼客人,一边熟练地包着馅料满满的包子;还有挑了担子叫喊新鲜鱼的小哥,声音响亮而又充满朝气;更有带了自家攒了许久的鸡蛋过来售卖的老妪……此起彼伏的吆喝声,像一首动听的交响曲,叫醒了这座沉睡中的城市。
没过多久,晨曦之中,许多人家的屋顶开始冒出袅袅炊烟。有些偷懒的小媳妇会提个篮子出来,里面装着碗或陶盆,仔细挑选着自己喜欢的食材;偶尔也能看到大户人家的丫鬟婆子们匆匆赶来,为主家选购一些现成的美味佳肴,以求尝个鲜。一时间,街头人声鼎沸,相互间热情地打着招呼,欢声笑语充斥着每一个角落,让整座城市瞬间变得生机勃勃、活力四射。
阿欢买好了刚出锅的酥脆油条,又盛了两碗热气腾腾、香甜可口的豆浆,连店家的碗一起放进篮子里,并与老板约好稍后送回,然后满心欢喜地朝着姜竹家走去。
等姜竹蓬头眯眼开了门,看见阿欢又做了男子打扮,且带了早餐,也不多话,安静的用完,问清了是谁家的东西,自去归还。而阿欢拿出抄录了两个失踪情况的纸张,反复的查看。半晌才放下,取出包裹中一件衣服,展开,分明是三四岁小姑娘穿的,布料看起来有些年头,但还是十分干净,上面绣饰复杂,且又金银四线掺杂其中,裙角位置点缀了几颗珍珠,过去十几年,看起来依旧大方又贵重,却又带了女童的印记。
等阿欢收起,姜竹已经回来,打个招呼就去收拾东西,家里的东西都是爷爷辛苦积攒的,没多少银钱,但是却有一大箱子的,不值钱,对于姜竹却都十分珍贵。
阿欢在家并没有过多地停留,她身着男装,风度翩翩地走出家门。今日她并未像往常一样四处闲逛,而是径直走向一条幽静的小巷。
这条巷子里的房屋大多被外地来此经商的富商们买下,但他们一年到头很少在此居住,这里仅仅只是充当一个临时歇脚之处。相对于住客栈而言,这样更为便捷且安全。陈敬购买的府邸毫不起眼,位于巷中的中间位置。光从大门来看,并无奢华之感,仅竖立着一块略显陈旧的匾额,上面书写着\≈ot;陈府\≈ot;二字,透露出岁月的痕迹。此外,门头还悬挂着两盏红灯笼,大门不算宽敞,是一扇朴素而厚重的木质门,可以明显感觉到屋主为人处世相当低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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