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样一手抱着她,一手挠她的痒——
“老男人能这样抱你么?恩?”他尾音轻扬。
蓝瑾伊整个人差点跌下去,又被他牢牢地搂回来,如果他这是要证明自己年轻力壮的话,蓝瑾伊真的只能服得肝脑涂地了,可他……明明是借着证明他自己的名义,光明正大的吃着她的豆腐,撑着她的那只手一直在她背上游走,蓝瑾伊躲都躲不了,本身又怕痒,只能连连讨饶:“我承认错误还不行吗,放我下来……”
“口头认错没有用,得体罚。”
他说着就要来堵她的嘴,蓝瑾伊赶紧躲开,压低声音提醒:“西西还在外……”
蓝瑾伊话音未落,就被他捏住了下巴、板正了脸,随即……成功堵住了嘴。
奶奶在房间睡觉,此时此刻客厅里的西西,坐在沙发上,忍不住扭头看了眼厨房方向——
妈妈怎么还没出来?
西西见厨房那儿还是没什么动静,不由得站了起来,却不是往厨房走去,而是蹑手蹑脚地一路小跑到电视机下方放置着的dvd机旁,用最快速度换了一张光碟,心里已笑开了花:妈妈还没出来,我可以看今天的第四集咯!
某一天,?一身正装的黎靖宇一手上拿着钻戒,一手托着蓝瑾伊的脸,认真地注视着。
他手中的那枚钻戒悄然的折射着璀璨的光芒,加上她眼里还有泪水的折射,蓝瑾伊垂眸看过去的时候,只觉得光芒近乎刺眼。
她在哭,他却在笑:“谁说我是不告而别跑纽约去的?我是去镶这颗裸钻,顺便去纽约的好么?”
他为了找一颗独一无二的钻石,瞒着蓝瑾伊失踪了几天,跑到非洲美国寻找,找著名设计师雕刻设计,才完成了这样一个无与伦比的戒指。
蓝瑾伊被他逗得忍不住破涕为笑,此刻的黎靖宇却换了一副异常真挚的表情,捏着她的手,动作轻柔却不容回绝地替她戴上了戒指。
蓝瑾伊看着戒指一点一点套上自己的无名指,看到最后,蓝瑾伊忍不住嘴一扁,抬眸看他,哭着抱怨道:“大了……”
事后多年蓝瑾伊回想起当时的这一幕,只能感叹自己真的是又哭又笑像个疯子,丢人丢到家了。独立抗下一切的那些年,她明明已经修炼到了什么事都不能真的击垮她的地步了,可那时那刻,竟然会因为戒指的围度大了半圈而哭成那样。哭到黎靖宇都手足无措起来,连忙跟哄小孩儿似的抱紧她,抚着她的头发安慰:“本来围度刚好的,是你这段时间瘦了。等我过段时间把你养胖一点,就正好了。”
的安慰确实起了效果,却不是他想要的那种令她二度破涕为笑的效果——蓝瑾伊忽地从他肩膀上抬起了头,眼泪确实是没再流了,却不是被他那番话所感动,而是一双泪眼特别郑重地看向他,语气里还夹杂着一丝还未来得及消去的哽咽:“我还得穿婚纱,怎么能胖?”
黎靖宇被她说的一噎。
……果然女人的关注点和男人是不一样的。
再细细欣赏一下她这副多年未现的霸道娇憨样,黎靖宇自然是心中如蜜淌过,他双手捧起她的脸,替她擦去脸上的泪痕:“好好好,都依你。”
蓝瑾伊吸了吸鼻子,用力点了下头。表示对这个dá?àn满意。
他现在终于能够,无任何阻碍的直直的望进她的眼睛里,一字一顿,轻柔地问她:“那我现在可以吻我的新娘了吗?”
现在只是求婚成功,就可以称她为他的……新娘了吗?可是“新娘”这个词在现在这个氛围下听起来竟是那么的甜蜜,那么……蓝瑾伊默许地闭上了眼睛。
蓝瑾伊一笑,朝她一点一点的俯下`身,吻住他思念已久的唇。
在一场盛大的户外大花园婚礼上,一对璧人就款款地走了进来。
蓝瑾伊脸上的笑容比她手上的钻戒还要明媚,身旁的黎靖宇则沉默地紧握她的手,此情此景在前,求婚结果自然是不言而喻了,班长最先领悟过来,赶紧鼓掌。随即带动了所有人,都把祝福融在了掌声里。
西西“蹭”的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小小的身影极其敏捷地见缝插针,穿过一溜挡路的大人的身影,欢快地跑到了黎靖宇身边。
黎靖宇摸摸西西的脑袋,西西借机一下子就窜到了黎靖宇身上,牢牢抱住黎靖宇的脖颈:“爸爸!”
西西等这个便宜老爹等的有多辛苦,如今呼唤的就有多大声,多甜蜜,蓝瑾伊先是愣了一下,条件反射地抬眸看黎靖宇,黎靖宇却欣然接受了这个称谓似的,笑着收紧抱着西西的那只胳膊,同时也紧了紧握住她的那只手。
蓝瑾伊感受到他掌心传来的镇定的温度,恍惚间突然明白了,原来这就是“执子之手”的意思。
其实原来蓝瑾伊也度过一些矫情的文字,什么“我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我惊,免我苦,免我四下流离,免我无枝可依。”
可连写出这番文字的人,都不敢做这样的梦,都说“但那人,我知,我一直知,他永不会来。”
可如今,蓝瑾伊身旁的这个男人却给了她这个做梦的权利,她的归宿,想必就是在这个男人身边了吧……
蓝瑾伊忍不住浅笑,牢牢的反握住黎靖宇的手。
鼓掌鼓得正起劲的众人,如今却全都已吓得没了声:
没没没……没听错吧?
儿儿儿……儿子都有了?
众人皆用沉默表示了无比的震惊。
坐下的澜姨和黎靖宇一家老小却是淡定从容,互相对望地笑得满面春光灿烂。
这些年,他们在一起过,分开过,笑过,哭过,如今终于能携手同行,未来的日子,他们终将一直幸福地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