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只是扮演变态,其实我是好囚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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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危行
“应该也并非泄愤。”齐宏宇继续说:“若是需要泄愤,其实捅或者砍尸体几刀,要比砍下脑袋过瘾多了。但汪兴言与黄教授的尸体非常干净,很难找到几处死后伤。
所以我认为,死者的脑袋存在指向凶手的线索,再不然就是对凶手具有某种特殊的意义,但这种意义本身其实也是条指向凶手的线索,所以,凶手才会采取摘去死者脑袋的方式作案,并在抛尸时,将脑袋给留了下来。”
在边上竖起耳朵默默的听了半天的石羡玉听到这儿,忍不住出声问:“所以我们接下来的重点,就是找到两名受害人的脑袋,对吧?”
“没错。”
石羡玉翻着只有杜岩看得到的白眼,吐槽道:“那问题来了,怎么找?上哪找?”
齐宏宇无言以对,他啷个晓得上哪去找汪兴言和黄教授的脑袋,他要知道的话就不在这儿打嘴炮了。
老肖也略显失望,收回目光,又落在了死者的尸体上。
看了尸体两眼,齐宏宇微微抿唇。
虽然因为没了脑袋而看不到脸,但光看身子,那个假货确实和黄教授挺像的,至少身材与皮肤状态都相当接近,都是皱纹密布,但肌肉又比较扎实,并不显得松弛那种,且看起腰背状态,黄教授同样腰杆挺拔,并不佝偻。
总的来说,除却皮肤状态相对差之外,黄教授是个保养得相当好,平时也较注重锻炼的临退休老人。
齐宏宇更纳闷了。
按理说,岁数越大,受外界环境的影响就越大,相对的,受基因影响也就比较小。
简单讲就是,即使是同卵双生子,在幼年乃至青壮年的时候或许长得非常像,乃至可以说一模一样,但到了中老年,大多数也仍旧会显现出比较明显的差异来。
诸如头发变白的速度、白发的分布、皮肤的松弛程度、驼背等等,因所接触环境的不同,都会略有区别。
所谓的夫妻相也是如此,夫妻长时间共同生活,所处的环境与生活习惯大差不差,久而久之,便会出现相当近似的共同特征出来。
以黄教授的年纪,除非某个兄弟和始终形影不离的共同生活,亦或者与他保持着高度一致的生活习惯及工作性质,否则,即使是兄弟也难以相像到同事认不出来的程度。
就是克隆,到了这个年纪,样貌上也往往会产生一定的偏差。
所以,那个冒牌货到底是谁?为什么和黄教授长得这般像?又究竟有什么目的?
想着想着,齐宏宇就出神了,然后渐渐烦躁起来。
一连串毫无头绪的谜团摆在面前,让他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个明确的方向。
常规来说,这样的案子,首选的切入点还是死者的人际关系。但汪兴言作为大学生,哪怕是个打了几年兼职工的大学生,其社会关系也是相当简单的,截止目前早已排查的差不多了,根本没发现嫌疑人。
失联的陈觉也是这般。
显而易见,至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陈觉同样是个相当关键的重点人物,或许与汪兴言和黄教授不见踪迹的头颅一样,也是本案的切入点。
但问题也与那两颗脑袋一直,根本没有指向陈觉下落的线索,想要找到他的踪迹,恐怕不比找到两颗头颅简单。
还是得回归到最基础的人际关系上。
不过……
黄教授的人际关系无疑要复杂得多,或许可以以此作为切入点?
有没有可能,凶手真正的目标其实就是黄教授,而汪兴言与陈觉,不过是城门失火之下,被殃及的池鱼?
还真有这种可能。
一念及此,齐宏宇眼前一亮,并立刻向石羡玉、老肖和蔡臻说了自己的想法。
“确实,黄教授的人际关系是再明显不过的关键点。”蔡臻说:“所以早在和你们碰头之前,我已经安排兄弟去摸排了。”
石羡玉轻轻摇头,说:“师兄恐怕不是这个意思。”
“噢?”
齐宏宇嗯一声,自己解释道:“可想而知,黄教授的人际关系绝对错综复杂,不是一时半会能够厘得清的,所以必须要准确的抓住重点。”
“而这个重点,”石羡玉跟着说:“我认为和汪兴言与陈觉……或者说至少与汪兴言有关。正因与他有关,所以汪兴言才会成为被殃及的池鱼。”
“是了。”蔡臻连连点头,并被激活了思维,接话说:“同样,那个冒牌货以黄教授的身份提及的,汪兴言偷了他笔记本电脑的事,或许也与此相关,电脑说不定能作为一个突破口……”
齐宏宇抬手竖掌,做了个阻止的动作,打断了蔡臻的话,并说:“蔡姐,我建议先暂时不要去考虑,也不要去想冒牌货,以及偷电脑的事。”
蔡臻不明就里:“嗯?为啥子?”
“因为不确定,方向太发散,疑点太多。”齐宏宇摇头说道:“一旦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只要没猜对,它就会带我们走偏,耽误不少时间。
因为我也很爱胡思乱想,喜欢且习惯与去思索发现的疑点,试图今早将疑点解开,以推动案件进展,并满足我自己的求知欲和好奇心。
但因为这习惯,我曾经吃过太多次亏了,对此也算有了比较吩咐的经验教训。此时此刻,这份经验就告诉我,不要试图在毫无根据的情况下就对这个疑点背后的谜底胡乱猜测,否则,除非运气足够好,不然一定会被带偏。”
蔡臻思忖良久,点头。
道理其实她都懂,但碰到了还是不由自主的想太多,就和齐宏宇一样。
此时,老肖已基本完成了现场勘查,他拍了拍手,说:“没别的事的话,我先把尸体带回去解剖了。老齐,一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