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科举的要义

且说黛玉来到贾府，人长得秀美，才华出众，很快她的名字在两府就传遍了。

贾珩一家也听说了黛玉，有一次贾珩在王夫人处还看到了黛玉。黛玉见到贾珩，很是客气，站起来行礼。贾珩和她随便客气了几句，这是个心思敏感的女孩子，贾珩不敢和她多说话。

贾珩看来，这黛玉身体虚弱、心思又多，在贾府生活其实并不合适。黛玉的最大依仗是贾母，可是贾母只是出于老年人对孙女的喜爱，喜欢儿女环绕的感觉，她并不理解黛玉的感情，也不能容忍黛玉逆经叛道的行为。

贾珩每日里苦读，他原有深厚古诗文的底子，一个多月过去，不知不觉，他已经把一众贾家子弟甩出去得很远。四书五经有了深入的研究。他仿照科场文章，八股文章做的像模像样了。他拿了三篇文章请代儒指教，代儒吃了一惊。贾府的孩子无论贫富，读书的不少，能写几句歪诗的多，如宝玉、贾环、三春皆可，能文章的却太少。这文章文墨通顺，语句老到。代儒看了，很是满意，也就着意指点于他。

贾珩既然要应试，按前世的经验，就要找考过科举的人来请教。代儒细细为他解说了科举的事项，又怕自己解说的不明白，亲自为他修书一封，让他去请教宛平县的焦教谕。焦教谕是代儒昔日同窗，他举人出身，身经百战，考试经验很是丰富，教的学生考上秀才、举人的也不少。

贾珩就带着两个小厮，携了礼物和自己的文章，过来拜望焦教谕。既然是老朋友贾代儒的族孙，荣国公的正派曾孙，焦教谕自然重视。他看了贾珩带来的四色礼物，又细看了贾珩的文章。他点点头，直接问道：“你知道为什么要考八股文么？为什么八股文要以四书五经为纲，以朱集注为准？”

贾珩谨慎地说道：“为了替圣人立言，为了让理学成为显学。”

焦教谕说道：“错了。其实只不过是为了方便考试罢了。科举考试虽说考八股文，考解经、史论、有时候也考诗，但真正用来评判名次的，只有八股文。因为八股文有严格的格式，哪一句该怎么写是固定的，格式不对，就统统不取，这给阅卷官大大减轻了负担。”

焦教谕接着道：“八股文中又有四书题、五经题，但考官事实上只看头场的三篇四书题。甚至可以再缩小范围一头场头篇的四书题，就是决定是否被取中的关键！这篇文章做得好，则必定被取中，这篇文章没做好，其余文章写出花来，也是没人看的。”

贾珩知道这个道理，考官因为阅卷工作量太大，便只看头一篇八股文，不管其余的文章。而头一篇八股文．必然是四书题。

焦教谕喝了口清茶，道：“为什么是四书题而不是五经题呢，因为朱熹只注了四书，没注五经。四书五经都是圣人之言，每个读书人对那些微言大义都有不同理解，这在做学问时是可以的，但若是考试的话，就乱了套，所以必须要有标准答案才好评判……标准答案就是朱熹的注释。”

贾珩前世对《四书集注》下过功夫，他说：“不过这作为标准答案的集注，里面有很多地方我不知道圣人在讲什么。”

焦教谕说：“你其实不用懂，只要是圣人说的就不会错，所以你千万别钻了牛角尖，只消背诵理解即可。非要去反驳去深究，浪费宝贵的时间，也就误入歧途了。你在写文章的时候，直接搬出《四书集注》可以了。”

贾珩说：“学生已经尝试过做了十来篇文章，不过还是觉得难。学生听说八股文做得好，非得十年功夫不可。”

焦教谕微笑道：“那是蠢人的观点，其实也有取巧的办法的。只需要学会八股文的格式，然后反复揣摩督学大人作文的文风，再选择那些词句尖新的八股文范文，日诵数篇。待背熟五百篇程文后，就可以入考场了。”

焦教谕说：“四书一共才多少句？适合出题的更是不到一千句，翻来覆去，万变不离其宗，就是五百道题左右。”

贾珩点点头，这话说的在理。后世培训机构辅导公考的申论，用的最有效办法也是背诵范文，简单有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