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庶子的寂寞生活

在平儿和妙玉的精心照料下，贾珩身体好多了。他在平儿、妙玉陪同下，在周围院子走走，观察所处的环境。他住的这院子在荣国府的东北方向，贾政夫妻所住东院的东侧偏院。

小院子不大，屋舍齐整，北面三间正房，西面有两间耳房，一间是书房，另外一间是丫鬟住的地方。南边还有两间倒坐房，这是杂物房，也可以作为厨房。

中间有二分地的院子，种了几棵丹桂，长得茂盛。平儿说：桂花开的时节，满院子都是香味。他悠然神往，把自家院子叫做丹桂苑。丹桂苑平日里一个外人也没有。他和妙玉、平儿关起门来过日子，院子里整天安安静静的，从不招惹是非。

丹桂苑平日里无人关注。老太太、太太、凤姐这些权势人物很少想到他。在后代中间，她们最看重的是嫡子贾宝玉，其次是嫡长孙贾兰。王夫人和凤姐对他有点提防，刻意压一压；赵姨娘母子都是小人，有机会还想踩踩同样作为姨娘的平儿和妙玉，甚至谋害贾珩。贾赦夫妻，贾珍夫妻对他这个庶子不大理睬。李纨寡居，心如止水，她讨厌妙玉的清高，连带对贾珩也不看好；再说，贾珩学习认真，将来和贾兰也是竞争对手，李纨对他也有戒心。

周姨娘对贾珩一家还算友善，偶尔回来这里坐坐，找妙玉解读佛经，她在王夫人和凤姐面前不敢为他们说话。周姨娘本是王夫人的陪嫁丫头，后来被收房，可是王夫人和凤姐一个德性，根本不让丈夫与姨娘有接触的机会。她有了贾珠，又有了元春，这将近二十年姨娘很好有和贾政亲近的机会，自然没有生育的机会。李锦半路娶进来，还有了贾珩，她事前没有想到。她直到有了宝玉，才允许周姨娘和贾政在一起，可是此时周姨娘年纪大了，已经没有了生育能力。赵姨娘是贾母安排给儿子的，王夫人无法拒绝。赵姨娘年轻，有几分姿色，贾政和她连续生了探春和贾环两个孩子。

到头来，周姨娘最可怜，孤苦伶仃，没有子女。这是个好心肠的胆小女人，她这一辈子都在看王夫人的眼色，王夫人却残忍地剥夺了她生育的权利。她在自己的小院子里每天念佛经打发时间，谁也不得罪。

这两年，妙玉和平儿守着贾珩过日子，不愿意抛头露面，看着贾珩一天天长大。她们都是贤惠的女子，小心而努力地支持着这个家。太太也不想她们经常出头露面，只是要她们在家照料贾珩，平日里不召唤她们。

在贾府这样的人家，严格的等级制度和礼教决定了女人很难有自己思想和完整人格。

老太太和太太等人对妙玉本来就冷漠，看不惯妙玉的清高。妙玉性情高洁，本不愿意和寻常妇人们打交道，不去赶热闹更好。除了教授贾珩读书，做做针线活，她通常就在自己屋子里静坐读佛经。平儿没有因为妙玉的怪脾气就与她生分。平儿尊重妙玉的性情，对她更多地关心，主动把家务操持起来，两人处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