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她为什么让夜倾城留在东洲的原因。
她想找到其中的缘由,夜倾城自从去北月夜府参加族比后,就跟在她身边。
至少在四星的时间里夜倾城是没有任何魔怔的迹象,为何跟着琴宗短短半年就魔怔过一次?
轻歌在炼药一道上小有成就,而朝夕相伴的观察,也没有找到夜倾城魔怔的缘由,这段日子里,夜倾城和往常一样,没有任何邪气入体的迹象!轻歌非但没有因此松一口气,反而更加担心。
若是肉眼可见,表面能够观察出的邪气有办法对症下药,就算很难,也总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唯有那些不易察觉的,在关键时刻才会是最为致命,叫人措手不及,防不胜防。
轻歌望着夜倾城冷漠的态度,一如既往的心疼。
东洲子民喜爱柳爷、梁萧、雪女等人,与他们的平易近人相比,夜倾城看起来太过于不近人情了。
而轻歌比谁都理解夜倾城,她不是不近人情,只是害怕敞开心扉后的万丈深渊。
夜倾城不会去信任世上的任何一人,除了她。
兴许,在两年前,夜倾城也对一个男子心动过,只是与北凰的结局,反而让夜倾城更加封闭了心。
夜倾城总是害怕,怕她身旁的兄弟朋友越来越多,夜倾城就没那么重要了。
“喝一口?”
琴宗摇晃着酒杯。
夜倾城摇头,“稍后要上金缕台,喝酒会误事。”
“不愧是我教出来的琴神,真是为规矩而活。”
琴宗笑了笑,一口饮尽杯中酒:“女帝,照顾好倾城。”
琴宗望向了轻歌。
“我会的。”
轻歌道。
“多日未见,倾城是真的不想为师?”
琴宗再问。
夜倾城睫翼轻颤,旋即颔首低头,看起来乖巧听话,只见她轻声说道:“倾城知错,日后倾城会努力想办法去想师父的。”
轻歌:“……”倾城真是个榆木脑袋呢,这种事情还要去努力想办法的吗?
琴宗看着夜倾城认真正经的模样,没有发怒,反而笑了,捏了一下夜倾城的脸,“金缕台上用心去战,莫要丢了为师的脸。”
“是!”
“傻徒儿,既然不愿想为师,就不要勉强了吧。”
琴宗喝着酒走回四部之地。
夜倾城旋即仰起头来,深深地看着琴宗的背影。
她的确是个无心的人。
师父于她而言,不需要感情的付出。
这个人可以是琴宗,也能是别人,生与死,她的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有时她真的会怀疑自己究竟是不是人,没有人的感情,温暖,像蛇蝎一样冷血。
她冷眼对待人世,鲜血像是被冰霜封住,无情而冷漠,??。
然……只要事关夜轻歌,哪怕是掉一根头发丝的事,也会让夜倾城发疯。
她像是着了魔般,心里只有这么一个人,却不敢过多的打扰,她把自己的面目狰狞和自私让夜轻歌不适。
柳烟儿曾不止一次的打趣过,夜倾城合该男儿身,方不负此生。
而夜倾城亦窗前吹冷风,心知此情无关风月,却比风月还要猛烈。
她是两个极端的矛盾体,或是冷如冰霜,或是火山喷发,显然后者只对夜轻歌一人。
五年前是这样,五年后的今日未曾改变过,反而更加的炽烈!琴宗哼着小曲儿坐在青石椅,双腿交叠架在桌上,一手提壶,一手握着酒杯,一杯接着一杯,望浓烈的酒能消除他的落寞。
砰!金缕台上缠斗在一起,跃至半空的夜菁菁和沐如歌各自发力猛然碰撞后,皆是退回东西两侧的边沿。
交织的光里阴鸦尖啼声刺耳而起,凭空氤氲的一场风暴,在金缕台的最中央汇聚,夜菁菁体内涌出源源不断的阴鸦,绕着风暴的四周旋飞。
阴鸦越来越多,愈发的黑,似一个磁场,正在酝酿着难以估算的力量。
而赤手空拳再次猛然掠而出,战上夜菁菁,氛围剑拔弩张,如火如荼,杀气和敌意似炽热的火燃烧旺盛。
沐如歌的两手燃起了碧青色的焰火,青火摇曳,仿佛能焚烧人世间一切固若金汤之物,钢铁城墙,百骸之骨,俱会火下灰烬!沐如歌两拳虎虎生风,随即两条手臂满是青火,再到整具躯体,而在与夜菁菁对战的时候,沐如歌终于爆发出了自己的真实实力。
九阶玄灵!九阶玄灵意味着什么呢……距离本源境仅仅只差了三个小段位而已。
最重要的是,她才十七岁啊!放眼诸神天宇……不,应该说,所有的高等位面,十七岁的九阶玄灵师,绝对找不出第二个来!轻歌沉了沉眸,亦感到棘手,漆黑如深潭的眼底倒映出两簇青火……青莲异火……轻歌想到了姜如烟的话,命星之劫,需以火焚木……沐如歌是灵虚匠师的徒儿,轻歌越了解,越心惊肉跳。
她不懂,沐如歌的青莲异火从何而来,若是灵虚匠师四处找寻倒能理解,如若是因为某种秘法复制她的,便不得不防。
沐如歌若能复制一个青莲异火,就说明往后还能复制更多。
轻歌在千族处理妖魔战争的时候就有提防过,以为沐如歌会趁她闭关越俎代庖,没想到灵虚匠师和沐如歌沉住了气,甚至还让沐如歌在祭天仪式上露相。
灵虚匠师在想什么?
又准备做什么?
轻歌不得而知。
沐如歌以青火攻向夜菁菁时,夜菁菁手击长空,双腿翻空而过,换了个方向一路闪避,迅速来到沐如歌的身后,化守为攻,双手展开吞噬风暴,阴鸦发出刺耳尖啼的时候围剿沐如歌。